想過,這事兒是岸哥他爸從中作梗?他爸那麼有錢,稍微用點兒手段,就能讓你倆聯絡不上,你有沒有考慮過這點?”
“考慮過。”
“……”
“所以我去了趟帝都。”
沒想到一向循規蹈矩又乖軟的宋枝蒽能做出這樣的事,蔡暄胃口被大大吊起來,她驚訝地看著她,“然後呢?你和他見面沒?”
宋枝蒽眼神空茫,似乎並不願想起那段過去,但也還是開了口,“算是見到,但又沒當面見。”
蔡暄睜大眼。
宋枝蒽自嘲般笑了下,“我去了他的學校,然後看到,他在學校矮巷口,和別的女生接吻。”
那是大雪隆冬的夜。
不到七點,天卻已經完全黑透。
雪花翻飛,冷風拂面,她穿著笨重的羽絨服,順著好心人指給的方向,來到學校附近的那條紅牆矮巷。
然後就看到,昏黃光線下那兩道交纏的年輕身影。
嬌柔的女生緊緊貼在男生懷裡,被吻得氣息不穩,男生卻霸道十足地把人牢牢緊固在矮牆上,始終不肯放行。
諷刺的是,那一刻他的手上,還戴著和她一對的烏銀手環。
是他之前去寺廟求來的,說是兩人一人一枚。
手環外側刻著《文殊菩薩十大願》的梵文,寓意考試順利,得償所願。
那瞬間,宋枝蒽彷彿被抽走所有力氣,心裡那座執著的小房子,也猝然塌陷。
她再也沒有勇氣做什麼,任眼淚在風雪中肆意,怯懦又自慚形穢地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倉惶逃離到白茫茫的雪色中。
聽到這裡,蔡暄已經徹底無語了,“岸哥怎麼是這種人啊??這不就是始亂終棄?”
“不是的,他沒有。”
宋枝蒽哽了哽,為他說話,“他從來就沒對我承諾過什麼。”
“甚至他已經明確告訴了何愷,他對我是怎樣的態度。”
“是我非不死心,過去求證。”
“可是——”
蔡暄不大服氣,“可是他跟你曖昧了呀,他給了你他喜歡你的感覺啊?”
宋枝蒽眨著清凌凌的眼,聲音很平靜,“你也說那是曖昧。”
“……”
蔡暄頓時無話可說。
誰年少時沒個曖昧物件,別說學生時代,就是步入社會,男女間不清不楚的你來我往,也平常得不能再平常。
頓了頓,她眼神憐惜地問,“那你恨他嗎?”
宋枝蒽搖頭,“他是我遇到過的對我最好的人之一,我恨誰都不可能恨他。”
“那你跟何愷在一起,是因為他嗎?”
“不是。”
宋枝蒽說這話時沒有任何猶豫,“我那個時候,一方面是真心被何愷打動,一方面又覺得和他在一起很安穩,很開心。”
蔡暄嘆了口氣,“也是,誰要在我最艱難的時候對我好,我也扛不住,不過……你和岸哥現在離得這麼近,又跟何愷分了手,你就沒想過把當年的事情跟他說清?”
劃到重點。
宋枝蒽思緒空白了兩三秒。
似是而非的思忖後,她輕輕搖頭,“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沒什麼好說的。”
當年她已經失望過一次。
她承認,那種滋味太難忘,自己又太懦弱,以至於事到如今她都不想把過去的事情再拿出來對峙一遍。
更何況,她跟祁岸的關係早已撇清,更沒有去說的必要。
蔡暄多少理解她的心思,但還是心有慼慼,“我要是你,我可能就趁機找他問了,畢竟你們倆現在的關係,明顯你佔上風的。”
宋枝蒽指尖蜷了下。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