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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愷再開腔時難免有些興師問罪,“岸哥,你怎麼一點兒也不向著我,應雪能磨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枝蒽她又在吵架。”
話在這裡頓住,他又說,“還是你現在就跟她在一起。”
“……”
“我剛開車去你家晃了圈,你不在,你是不是帶她——”
浮動一晚上的火氣在這瞬被點燃,祁岸呵笑了聲,聲音沾著戾氣,“何愷,你他媽把老子當什麼人。”
“……”
“又把宋枝蒽當什麼人?”
不是沒見過祁岸發脾氣。
可他對何愷發這麼大脾氣,還是頭一次見。
宋枝蒽下意識僵直脊背,幾乎不受控制地抬手拽住祁岸的衣袖。
她現在已經麻煩他,不想因為自己再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
祁岸蹙眉。
還未收回厲色,就下意識地朝她撂上一眼。
眼前姑娘面龐素淨,白皙軟糯,往常平淡到近乎木訥的神色,也在這刻聚集起隱約急切。
像是家裡寵愛至極的小動物,來到你身邊軟糯糯地拽著你,又為你擔心什麼。
視線順勢望到她蔥白的指尖。
祁岸喉間一哽。
火氣像淋了場突如其來的雨,轉瞬就熄得一乾二淨。
何愷意識到自己說話分寸不對,趕忙道歉,“岸哥你彆氣,是我、是我魯莽,口不擇言。”
祁岸卻沒心思與他糾纏。
再開口時,聲息倦懶怠冷,“她不在我這,我也不想聽你的破爛事。”
面色爬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宋枝蒽垂下眼,默默聽著他不近人情的斥責,“最後,我再提醒你一句,你跟她已經分手了。”
“往後缺德事兒少幹。”
祁岸遠比之前的宋枝蒽果決冷漠,說完電話一掐,啪一聲隨手丟在中控臺。
望著被他隨意丟在那兒的過萬手機,宋枝蒽無聲哽了哽。
心想他這破爛脾氣,還真是一丁點兒都沒變……還是一發火就拿物件兒撒氣。
默然幾秒,她到底沒忍住,把被他摔得有些可憐的手機從中控臺上拿下來。
確認沒有摔壞,宋枝蒽稍稍鬆了口氣。
隨後擅自抽出紙巾,在上面輕柔地擦了擦,像個小倉鼠似的在那搗鼓。
祁岸拿餘光撇了她一眼,原本冷冽的神色淡了些許。
宋枝蒽把手機重新放在中控臺上,只不過這次離祁岸近了很多。
“你那樣摔,手機會壞,車也會受不了。”
像是沒話找話,她輕聲唸叨。
換做別人,祁岸最多也就一句,壞了大不了再換。
但物件是宋枝蒽,他也不知怎麼,嘴裡就蹦出一句沒脾氣的,“嗯。”
隔了幾秒,他又來了句,“你說得對。”
宋枝蒽:“……”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竟然覺得這語氣莫名很像“老婆說得對。”
宋枝蒽被自己這個下意識想法嚇得直咬唇瓣。
好在前方就是她家小區。
她趕忙藉此岔開話題,告訴祁岸在前面路口停下就行。
這個時候,雨已經停得差不多。
下車前,她想把衣服脫下來,但發現這衣服已經被她弄得溼得沒法穿,甚至兩個人身上的氣味都混在了一起。
正尷尬著,祁岸淡聲,“穿回去。”
“……”
祁岸正兒八經地看著她,“順便幫我洗了——不要乾洗,要你親自。”
堂而皇之的語氣裡,夾帶著幾分蠻不講理的霸道專制。
宋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