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雪哪兒受過這種氣,先是添油加醋地複述一遍經過,後又委屈吧啦地說祁岸太過分,這麼多年交情一點面子都不給。
提到宋枝蒽時,話裡還不忘影影綽綽地挑唆,“反正我看他們倆的樣子熟得很,借衣服還衣服,還說有事要三個人一起辦。”
何愷本來挺沒所謂。
畢竟大家都知道祁岸不愛搭理應雪。
但一聽宋枝蒽,他聲調就變了,“她去找祁岸?辦事?辦什麼事?”
“誰知道呢,又不告訴我。”
應雪也來勁,“早就跟你說他們倆有事兒,你還不信。”
本以為何愷會憤慨,沒想到他靜默幾秒,反而安靜下來。
或許是反思到那天自己的話很嚴重,也或許是不願相信應雪口中的“事實”,何愷欲言又止道,“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誤會。”
頓了頓,他語氣正經幾分,“我信枝蒽,她不是那樣的人。”
原本應雪還沾沾自喜,聽到這話一時哽住,“何愷你什麼意思?覺得我在騙你?”
“之前不是你跟我說的嗎,懷疑他們倆有事兒。”
“現在我幫你去打探,你反倒裝好人。”
“沒有,這其中可能有什麼誤會。”
何愷也很心累,“算了,這事兒你別管了,我後天找她談。”
他的反應完全出乎預料。
應雪呆了呆。
更讓她無法接受的,是何愷好像遠沒她想象中在乎她的情緒,隨口說了句我這有點急事,便結束通話電話。
這還是這麼多年第一次何愷這麼對她。
應雪似受到打擊一般,蔫巴巴地坐在車裡。
甚至不由在想,難道時間真的可以磨滅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哪怕何愷曾經喜歡她那麼多年?
原本的恃寵而驕和信誓旦旦在這一刻被擊得土崩瓦解。
應雪沉沉吸上一口氣。
不能輸給宋枝蒽。
無論是在祁岸還是何愷這裡,她一定得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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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中午分別後,宋枝蒽去食堂隨便吃了頓午餐。
下午沒課。
她難得沒去圖書館,回了宿舍。
宿舍裡,蘇黎曼和蔡暄正湊在一起研究美妝,倆人嘰嘰喳喳,活像一對兒喜慶的麻雀。
蔡暄看到她,順口問,“岸哥衣服送過去了?”
宋枝蒽抽出書本放到桌上,“嗯,還了。”
她拉開椅子坐下,開啟膝上型電腦準備工作。
注意到她回來,蘇黎曼也問,“枝蒽,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喝下午茶拍美美的照片?”
宋枝蒽想了想,“我下午打算直播一會兒。”
她最近因為各種事,好久都沒上線,剛好宿舍裡最鬧騰的倆人出去,不抓緊機會直播確實可惜。
蘇黎曼悻悻說了聲“好”,繼續對著鏡子貼假睫毛。
倒是蔡暄揹著手來到她身後,“欸。”
指尖戳了戳她,“怎麼感覺你不對勁?”
宋枝蒽拿鍵盤的手微頓,“有嗎?”
“有啊。”
“還很明顯。”
蔡暄靠在她桌沿,挑了挑眉,“有心事的話,可以和我說。”
宋枝蒽有一瞬猶豫,但想到她馬上就要出去,話轉了個彎,“暫時沒事,有事第一時間找你。”
見她這次總歸是沒自己硬憋著。
蔡暄拍了拍她的肩膀,“別讓我操心就行。”
宋枝蒽笑了笑。
後來沒多久,蔡暄和蘇黎曼離開,宿舍裡只剩她和專注打遊戲的林洋。
兩人互不打擾,各自忙各自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