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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在被子的半遮半掩下,甕聲甕氣得可愛,“就是第一次和男生睡覺, 有點兒緊張。”
祁岸被她逗笑,“說得我好像不是第一次。”
宋枝蒽額頭抵著他的下顎,不那麼服氣, “可你看起來不像,你們這種男生……”
她閉著眼,含含糊糊的, 帶著一點兒肆無忌憚的困勁兒。
是真仗著被寵, 什麼話都敢說。
完全沒有以前謹言慎行那樣兒。
祁岸不那麼滿意地嗤了聲, “我們這種,哪種?”
宋枝蒽閉上嘴不說話了。
祁岸有的是招治她, 被子底下窸窸窣窣, 直到宋枝蒽紅著臉咬了下他的喉結, “不許亂動了!”
被逼出的奶音一點兒威懾力都沒有。
祁岸悶著嗓子壞笑,隨後才正兒八經地警告她,不要把他跟何愷那群狐朋狗友畫等號。
“從小到大我用的每一分錢,都花在正經地方。”
“我生活也沒那麼豐富。”
“有時候實在需要……”
說到這裡,祁岸頓了下,哼笑,“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自我打趣的一句話把宋枝蒽勾起興趣,她把頭埋在他臂彎裡,“可我想聽。”
祁岸斂著眸覷她,“看簧片兒你也想聽?”
本以為這話會把她薄薄的臉皮再弄紅,沒想到宋枝蒽只是朦朦朧朧地瞧著他,“女主角好看還是我好看?”
在成年人的世界裡,男生看片兒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宋枝蒽也是當年在跟何愷在一起後,才瞭解到。
何愷很理直氣壯,更不藏著掖著,畢竟宋枝蒽都不讓他碰,別說上床了,就是親一下也費勁,經常性的獎勵就只有牽手和擁抱。
根本不像現在這樣,祁岸想親她,她就配合。
不過當初的宋枝蒽腦回路簡單得很。
她說不清為什麼不想跟何愷那麼親近,但也還是把自己認認真真當成何愷的女朋友。
既然在這方面不能滿足他,在別的地方就多一些包容。
可她真正跟祁岸談戀愛之後,她才明白,感動產生的愛情,不是愛情。
她從頭到尾也不過是扮演了三年何愷女朋友的角色,從未真實沉浸其中。
這樣的感受讓她更珍惜現在和祁岸的每一分每一秒,更想多瞭解祁岸,哪怕一絲一毫。
不想倒被她問到槍口上。
祁岸微微挑眉,眸光瀲灩著曖昧的光,“當年勾我看片兒的人,當然是任何女主角都比不了的。”
宋枝蒽愣了下。
什麼叫勾他看?她什麼時候勾他了。
泛著水霧的雙眼蹦出幾個不服的問號,還沒等她問,祁岸自己說了。
就是當年,她化學成績跟不上的那段時間,祁岸叫宋枝蒽來他房間給她講題,有一次祁岸的筆掉了,宋枝蒽就主動彎下身幫他撿。
本是一個下意識的舉動。
祁岸那會兒卻支著頭,目光就這麼無意識地跟著看去。
然後就看到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春光起伏成一道格外誘人的風景線。
宋枝蒽瘦歸瘦,但該有料的地方一點兒都不含糊。
偏偏模樣又是一等一的乖巧和純真,白皙的指尖拿著撿起來的圓珠筆,朝他遞了遞,眼睛圓黑得像清凌凌的小鹿,“給。”
少年祁岸哪見過這陣仗,猝不及防地哽了下。
後來她走後,漆黑又靜謐的夜裡。
祁岸就這麼莫名其妙地燥了一晚上。
再後來,在其他狐朋狗友在群裡分享那東西的時候,祁岸鬼使神差地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