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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蒽面色有一秒的尷尬。
她想說不必,本就認識,但想想又把話咽回去。
宋蘭時不是囉嗦的性格,帶她在一樓玉石展櫃轉了轉,又上二樓,帶她看別人在這邊掛著售賣的真絲旗袍。
宋蘭時拿起一件在她身上比了比,“嗯,挺合適的,以後你剛好可以穿著這些旗袍幫我拍照。”
後面兩人又坐在沙發上聊了聊,宋枝蒽這才知道宋蘭時是攝影師起家,後面有了這套宅子,又拉到投資和人脈,才開始幹這方面的營生。
“情況我也跟你說的差不多,你該看的也都看了,我這人呢喜歡有話直說,”宋蘭時在沙發上坐下,“見你
意味深長的目光在這刻彷彿將人燙穿。
宋枝蒽哪裡料到他會突然出現, 又剛巧聽到她那番話,薄粉的臉皮頓時染成酡紅。
粉唇欲言又止地動了動。
她終究沒找到合適的回擊,只能“敗北”回頭不去看他, 低喃著聲音抱怨似的說了句, “我可不敢。”
話音落下。
祁岸哼笑了聲, 倒是沒接話,但也沒離開的意思。
瞥了眼她白皙後頸上那一點暗紅色的秀痣,就這麼閒閒抄兜繞過來, 在宋蘭時對面的單人沙發悠然坐下, 活像個無事可做的二世祖。
看著兩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你來我往”, 宋蘭時抿唇柔笑, 接下話茬揶揄著, “你看他這樣像幫你安排的人嗎?”
“……”
確實不怎麼像。
宋枝蒽沒話了。
卻也因祁岸在場,無形中侷促幾分。
後來還是宋蘭時破開尷尬地解釋,說之所以挑選她, 是因為覺得她看起來很乖順,外形又很符合她要的溫婉,她性子懶, 不想臨時再面試別人,就乾脆相信眼緣。
至於工資,是她提前就和大股東那邊商量好的, 無論選誰都是這個月薪。
聽她這麼說, 宋枝蒽總算安心。
只是出門太急她沒帶身份證, 那天的合同到底沒簽成。
宋蘭時是個說話算數的,跟她說好下次來再籤, 隨後兩人加了微信。
祁岸全程在旁大喇喇地翹著腿玩遊戲, 看起來漠不關心。
直到談完後, 宋蘭時叫了他一聲,“你今天還有事沒?沒事的話,幫我送送枝蒽?我這邊還要招待一下耿叔。”
她這麼說不是沒道理,就是剛剛,窗外天空又陰沉了幾分。
濃雲蔓延到天際,看起來又要準備下一場酣暢淋漓的雨。
宋枝蒽抿起唇,還沒說話,祁岸就懶散撩起透黑的眼,朝她撇來,“送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人家樂不樂意。”
話裡幾分揶揄,像是接著之前話茬,就差再加一句——“省得人家覺得我別有用心”。
宋枝蒽莫名就有種,如果她再拒絕,反倒應了那句“自戀”的尷尬。
以至於思緒還沒怎麼捋好,她就鬼使神差地說了句“可以”。
這話一出,空氣瞬間靜默。
沒料到她這麼痛快,祁岸頗為意外地挑了下眉。
大概是之前已經捱了一記他的“尷尬”,此刻被他這麼明晃晃地盯著,宋枝蒽耐受度也高了很多,甚至還很自然地補充,“那就麻煩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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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招待耿叔和接下來的客人,宋蘭時把宋枝蒽送到大門口稍微寒暄兩句,便折返回來。
進屋前,剛好看到祁岸那拉風的超跑從地庫中開出來。
察覺到她有話要說,祁岸把車停下,降下車窗閒閒撇她,“怎麼。”
宋蘭時淺白他一眼,“枉我費這麼大周章,你倒好,句句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