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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祁岸透過了。
也不太記得到底是誰先開口說的話,總之,兩人冰封了快一個月的關係,就這麼慢慢解凍。
宋枝蒽從來不是一個勇氣可嘉的人,她到底沒問祁岸,為什麼他什麼都沒說就這麼走了,又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一次也沒找過她。
那時的她,就像一個靈魂貧瘠的拾荒者,根本不奢望命運額外的饋贈,只要老天肯給她一點甜,她就會心懷感激,牢牢攥住。
就這樣,她和祁岸透過網路,再次渡過了一段很和平的時光。
兩人學業都很忙,並不經常聊天,但每隔幾天一定會聊一次,祁岸也會送給她禮物,比如昂貴嶄新的文具用品,還有她喜歡的小玩偶。
那一年的除夕夜,兩人雖然沒有見面,卻打了一通很長的影片電話。
祁岸給她看帝都的新年夜晚。
宋枝蒽給他看自己包的餃子。
影片結束前,祁岸和她說了一句話,他說,宋枝蒽,我也想去北川大。
不是往常頑劣又玩味的語氣,而是認真的,帶著篤定感的少年人承諾。
影片裡,他的身後是大簇明亮璀璨的煙火,在漆黑的夜空中,如流星般簌簌綻放跌落。
祁岸亦露出少有的,明朗蓬勃的笑,英挺的眉眼也跟著肆無忌憚地彎起,閃耀著灼灼又意氣的光。
宋枝蒽在一片喧囂的煙花爆竹聲中,心神動盪,重重點頭。
像是生怕這一瞬只是她的幻覺般,用力吐出承諾般的字眼,“好。”
……
悠長的回憶被椅子腿摩擦大理石地面的聲音打斷。
蔡暄聽入迷一般,坐在她身前,“那後來呢?後來你們兩個怎麼樣了,你又為什麼跟何愷在一起?”
宋枝蒽抿唇,聲音緩慢,有些發澀,“後來開了學,高三下學期學業很重,老師管手機管得也很嚴,我們的聯絡也因此少了很多。”
“等放月假的時候,我已經聯絡不上他了。”
蔡暄露出很納悶的表情,“什麼叫聯絡不上?是你打電話他不接,資訊也不回嗎?”
宋枝蒽想了想,“差不多。”
那時候聯絡不上祁岸,宋枝蒽很擔心。
隔了幾天,她又嘗試著打過一次電話,沒想到接的人是祁岸的父親。
他父親和祁岸形容的一樣,沉穩威嚴,有著天然上位者的壓迫和不可理喻,毫不留情地告訴她,不要再纏著祁岸。
殘忍又直白的幾句,讓年幼的宋枝蒽啞口無言,又好像突然就被一盆冷水淋醒,看清眼前的事實。
被掛電話後,她還是不甘心,等了好久好久,可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接到過祁岸的電話。
再然後,她的手機就在公交上被小偷偷了。
這件事她不敢告訴外婆,就只能用以前的老人機,還是何愷主動提出用雙開微信幫她掛號,方便等祁岸的回覆。
所以後來,宋枝蒽每次上微信看,都是借用何愷的手機。
可就算這樣,宋枝蒽也沒收到過祁岸的隻言片語。
到最後,她還是從何愷口中得知祁岸要出國的訊息。
何愷看出她的失魂落魄,說去幫她跟祁岸好好談一談,問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宋枝蒽沒阻攔他。
她也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祁岸說消失就消失。
哪怕那個真相是殘忍的。
事實證明,她料的沒錯,何愷帶來的答案和她想象中別無二致。
那就是,祁岸對她的所有好,都是對妹妹那般的。
“這事情走向怎麼這麼突然。”
蔡暄有些難以理解,“你當初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