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秦永和搭腔,“嗨,出來玩嘛,帶誰不是玩,他也說了,和宋枝蒽鬧矛盾,而且她性子悶,就算過來也融不入了,怪麻煩的,不像這個應雪,人精似的,哥哥叫得一口一個順。”
剛說完,就有人在二樓叫了一聲老秦。
秦永“哎”了聲立馬上去陪別的祖宗。
謝宗奇餓得厲害,去餐區那邊找吃的,順便和幾個熟人寒暄寒暄。
祁岸卻始終不合群地坐在那兒,整根菸抽完,捻滅菸蒂,另一隻手不知
別墅雖大。
但前往二樓的樓梯並沒有多寬敞。
身量高大的祁岸往那兒一站,儼然一道聳峙屹立的牆,毫不客氣地截斷通往二樓的所有路徑。
偏偏此刻,大多數人都在二樓。
透過樓上鏤空的玻璃牆,很容易就看到裡頭重重攢動的人影。
說笑聲攪在一起,肆意喧囂,顯得這道“逐客令”聽起來格外刺耳,就好像上頭有什麼不可見人的秘密,故意攔著她,不讓她去看。
氣氛隨之沉默下來。
宋枝蒽拎著塑膠袋的手指微微收緊。
莫名想到上一次她在何愷家門口碰到祁岸,他也是說何愷不在……
眼見場面越來越僵化,心思澄明的謝宗奇忙走到她身邊低聲化解尷尬,“別介意啊,岸哥今天心情不好,但他說得沒錯,愷哥確實不在,你要給他什麼,把東西交給我——”
他去拿宋枝蒽手裡的東西。
沒想到宋枝蒽非但沒鬆手,還目光凝銳地看著他,“上一次也是這樣?”
謝宗奇愣住,“什麼這樣。”
宋枝蒽粉唇繃成一條線,沒說話。
就這麼繞過他,面無表情地朝樓梯那邊走去。
謝宗奇“哎”了聲,本以為祁岸會攔住她,沒想到祁岸只是在兩人衣料摩擦的瞬間,淺睨她一眼。
漆深的眼眸,彷彿蘊著什麼意有所指的警告。
宋枝蒽邁臺階的腳步微頓,但也只有那短暫的一瞬,她便將所有情緒掩於長睫之下,腳步堅決地朝樓上走去。
裙角擺動。
屬於她的清甜氣息蕩進鼻腔。
祁岸垂下眼。
謝宗奇滿臉寫著杞人憂天,“這下真完了……”
祁岸無波無瀾地從兜裡摸出煙,不聲不響地斜倚在牆邊,銜在嘴裡漫不經心地點燃。
火光熄滅。
吐息間,白霧散開。
長指夾著猩紅一點,祁岸神容懶怠,長眸透過薄白青煙朝上看。
不出幾秒,樓上的喧囂聲漸收,隨之而來的是一道隱約清脆的女聲,“這就是你所謂的咳得很厲害?”
聲音平平靜靜,卻讓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她出現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此刻被應雪挽著打牌的何愷,猶如被人正面一擊,整個人傻住。
他有些不敢相信,“枝蒽,你怎麼在這。”
應雪卻收放自如,在何愷把手臂抽出來之前,早已率先鬆開,神色卻耀武揚威般,彷彿在對宋枝蒽炫耀什麼。
宋枝蒽收回落在她身上的視線,看向何愷,“不是你說的哮喘藥不夠用,叫我送過來。”
目光在兩人身上往返一瞬,何愷好像明白什麼。
再加上身邊這麼多人看著,他幾乎沒有選擇地開口,“啊……是。”
“是我難受讓你過來……他們煙抽得太兇了,我藥都用完了……”
話裡透著隱隱心虛。
到此為止,宋枝蒽已經明白得不能再明白。
資訊不是何愷發的,他根本就沒想她過來,之所以在愣神後又承認,只是為了護住身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