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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一次打一次。
當時的他什麼反應來著?
好像是瞬間龜縮不吭聲。
就連老秦那邊也勸他不要拱火,讓他閉嘴。
因為不止他一個人知道, 祁岸這人從小到大都不打誑語, 但凡從他嘴裡蹦出來的, 就一定能說到做到。
更別說何愷還有更心虛的事在後頭。
如果在這會兒就惹怒祁岸, 毫無疑問, 無論是對他還是對何家都沒有好處。
短短几秒內,利弊顯然有了分曉。
何愷在短暫的憤怒之後,頂著心頭滋生出來的畏懼, 慌不擇路地解釋,“不是我叫我媽給她打電話的,是我媽自己非要打。”
言外之意就好像在嚴正宣告:他沒有招惹宋枝蒽!
倒是沒料到他會是這個反應。
祁岸挑了下眉。
宋枝蒽也和他對視了眼, 好像在意外,何愷這樣趾高氣昂的脾氣,居然這會兒會這麼丟臉地吃虧。
知道“內情”的祁岸但笑不語, 心情更是開闊幾分, 給足了何愷“面子”, 意味深長道,“我知道不是你, 你不用害怕。”
害怕兩個字用得就相當微妙了。
宋枝蒽眼神來回在兩人臉上游移, 似乎品出什麼。
何愷卻頂受不住祁岸的威壓, 糟心道,“其實我也沒什麼好看的……我挺好的,真的……”
話裡明明白白地趕客。
恨不得現在就像個鵪鶉一樣扎進土堆裡,躲起來。
他越這樣,祁岸眼底興味越濃,“那怎麼行。”
說話間,他接過宋枝蒽手裡的花,和自己手裡的一小籃水果,一併放到身旁的小茶几上,悠然說出國人最常掛在嘴邊的話,“來都來了,當然要好好慰問。”
好一個來都來了。
何愷掃了眼桌上的兩樣東西,簡直要窒息。
這他媽是來慰問的?
一個送花送菊花,一個送水果送他不敢吃的芒果荔枝。
這哪是想他康復,分明想讓他早點兒歸西。
知道自己玩不過他,何愷深吸一口氣,擺爛認栽,“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真的謝謝你,現在我想休息了。”
說完他遞給護士“幫幫忙”的表情。
不料護士還未開口,宋枝蒽就把堵回去,“阿姨興師動眾求我來看你,你就這麼不領情。”
何愷:“……”
宋枝蒽看他的眼神不再有任何縱容忍耐的痕跡,只剩下冷漠,“還是你覺得別人的時間就都不是時間?”
如果說面對祁岸是懼怕。
那何愷面對宋枝蒽就是內疚和被甩後的難受。
兩種情感交織下,他調子都賴賴唧唧,十分洩氣,“……我不是已經讓你看到笑話了。”
宋枝蒽卻毫不心軟,“我不是來看你笑話的。”
祁岸側眸斜睨她。
宋枝蒽面無表情,“何愷,你欠我一個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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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宋枝蒽沒有讓祁岸陪自己留下,而是選擇一個人單獨和何愷談。
用她的話說,是想親自為兩人之間的所有,畫上一個完成的句號。
祁岸見她這麼堅定,倒也沒說什麼,只是臨出去前,意味不明地看了何愷一眼。
那幽深的一眼,既有警告,又暗含威脅。
如果是以前,何愷一定會不服氣,但現在……他不敢不服氣,甚至連多餘的眼神都不敢回應。
因為不管在外人眼裡還是宋枝蒽眼裡。
他何愷都不再是一個好人,而是一個下作的爛人。
還是被祁岸視為眼中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