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內的怪脾氣,好像突然就變成扎漏氣的皮球。
冷怠的神容不經意緩和幾分,祁岸斂起眸裡的鋒利,“不用,就這幾步。”
說完順手將宋枝蒽頭頂的雨帽扣上,就好像在照顧一個粗心大意的小朋友。
宋枝蒽卻只覺被他的大手拍了下後腦勺,心跳也加速了幾拍。
再後來,祁岸抱著她二話不說下了臺階,長腿淌水走了不過幾步,就把宋枝蒽安置到寬敞的後車座上。
車裡開著暖氣,氣味還是和之前一樣,是那種很高階冷檀木香,混著祁岸身上獨特又蠱惑的荷爾蒙,逼仄又強勢地籠罩著她。
就好像她是一隻被獵鷹捉回來,無處可逃的小雞仔。
可偏偏,宋枝蒽有種莫名的心安。
就連腿上的疼痛,也在不經意間緩和幾分,她也因此發現祁岸今天開的車,並不是他常用的那輛超跑。
那輛跑好像也不適合給她處理傷口,畢竟那輛車的後座根本沒有這麼寬大的位置。
感覺就好像祁岸為了接她,特意選擇這輛。
宋枝蒽忍著疼痛,神思不經意地琢磨著,沒一會兒祁岸就再度開啟後車門,在她右手邊坐下。
這會兒雨下得遠沒之前那麼兇,祁岸也並未被淋得多厲害。
他開啟從副駕駛那兒拿來的袋子,從中拿出事先準備好的止血繃帶,紗布以及一瓶藥和一瓶水。
他用最快速度擰開,遞到宋枝蒽手上。
“吃一片。”
宋枝蒽頓了頓,倒也沒疑問這是什麼藥,接過來直接順著礦泉水吃了下去。
她吃藥的時候,祁岸就直接握住她受傷的那隻小腿,搭在自己的膝蓋上。
指腹溫熱順著面板傳遞過來,宋枝蒽微微瑟縮了下,下意識想動動腳,怕碰髒他的褲腿。
祁岸卻毫不在意地握住她的細白的腳踝沒放,隨後嫻熟地拿起工具替她包紮。
很快,宋枝蒽的不自在就被止血包紮過程中產生的緊繃和疼痛覆蓋。
祁岸包紮好,抬眸看向宋枝蒽。
發這姑娘原本慘淡的臉色硬生生擠出一絲血色,唇也咬得發紅,卻愣是一滴眼淚都沒掉。
甚至還用很堅強的眼神看他,聲音又輕又顫地說了句謝謝。
可明明,眼底都氤氳出了水汽。
看到此刻她的模樣,祁岸喉嚨發澀,心彷彿被燙了下。
垂下眸,他握著她腳踝的力道慢慢放輕,磁嗓很柔,“沒事了。”
“我們現在就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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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歷了傘被大風颳跑,鞋子差點被水衝丟,以及陳志昂窮追不捨的打電話,蔡暄終於在半個多小時後打車來到宋枝蒽所在的醫院。
這個時候,宋枝蒽已經打好麻藥,開始縫合。
祁岸一身黑t長褲,靠站在縫合室的門口,看到一身狼狽,臉哭腫得像個豬頭的蔡暄,挑了挑眉。
蔡暄卻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形象,跟他打探宋枝蒽的情況。
在得知宋枝蒽那傷口差一點就傷到骨膜的時候,蔡暄差點沒暈過去,說著說著就開始掉眼淚,“都怪我,下那麼大雨,我就不該給她打電話,好歹等她回來再說。”
祁岸向來很煩女生哭,但這會兒卻難得有耐心,“都說了是差點兒,而且事情都發生了,再自責也沒用。”
蔡暄氣得破涕為笑,“岸哥,你這是安慰人嗎?”
祁岸呵笑了聲,“我也沒安慰你。”
“……”
“主要是怕你吵到屋裡那個。”
說完這話,他偏過頭,仗著身高的絕對優勢,透過縫合室的玻璃窗,定睛望著裡面正縫合的宋枝蒽。
姑娘蹙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