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她到前方不遠處的巷子盡頭紅牆下,進行所謂的面談。
也好在那邊有樹蔭遮擋,不至於被陽光暴曬。
蔡暄氣得不行,飯也不吃了就開罵,“見過不要臉的,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自己拈花惹草被甩,這會兒倒是理直氣壯。”
“哎,你們男人是不是天生就會死皮賴臉?”
突然被貼臉掃射,鄒子銘一哽,“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冤得很,“而且這桌上的男人又不止我一個。”
蔡暄白眼一翻,“岸哥是男神,不是男人——”
說著,她撇頭看向祁岸。
卻發現她男神此刻目光深遠,半分不偏地凝望著那對前情侶一前一後的身影。
從蔡暄的角度望去,祁岸骨相絕倫,側顏立體如刻,專注深沉的眸色下,散發著幾分不可捉摸的深摯氣場。
而此刻。
宋枝蒽正跟何愷一併站紅牆下。
風吹過,綠柳搖曳。
女孩兒身影清麗婉約,那份清新美感如嵌在油畫之中。
何愷不知說了什麼,忽然過去牽宋枝蒽的手,卻被宋枝蒽眉頭微皺著,拒絕地甩開。
祁岸喉結微滾,下頜線緊繃。
思緒莫名就回到三年前,他第一次見到何愷和宋枝蒽出雙入對的畫面。
也是這樣的豔陽天。
成批的畢業生站在謝師宴飯店門口,等各科老師的到來。
烏泱泱的一片,各個都是青春洋溢的臉,嬉笑怒罵好不熱鬧。
祁岸就在這樣的人群中,一眼看到宋枝蒽。
那會兒的她,已經做過鐳射手術。
沒了眼尾的蝴蝶狀胎記,宋枝蒽的美貌終於得以展露,就像一枚去掉瑕疵的上好和田玉,面容清麗甜軟,不費吹灰之力,就在人群中散發出瑩瑩熠熠的光。
一顰一笑,也沾染著勾人心扉的美。
應該是膝蓋受了傷,她靠在門廳的柱子上,何愷蹲著身,耐心溫柔地幫她塗藥水。
宋枝蒽眉頭輕蹙,忍著涔涔的疼。
何愷仰頭不知跟她說了什麼,又逗得她抿唇一笑。
等終於貼好創可貼,何愷才站起身,自然牽過她的手,給她最體貼的安慰。
就好像這樣親暱的舉動,他們已經做過無數遍。
胸口在那刻滯悶得近乎難以呼吸,祁岸到底還是移開了眼。
可腦中卻依舊烙下宋枝蒽眼底那一抹澄澈又滿足的笑,還有後來酒過三巡時,宋枝蒽面對他,那莫名躲閃又生分的目光。
何愷酒意微醺,眼眶發紅地衝他舉杯,“岸哥,祝你以後在國外前途似錦!”
“……”
“也祝我和枝蒽,永遠幸福永遠在一起!”
那會兒的何愷大概永遠也想不到,這兩句話發自內心的許願,沒有一句成真。
祁岸放棄出國留學,毅然決然以優異成績,選擇國內金融系名聲最鵲起的北川大。
而何愷,也在三年後和宋枝蒽分道揚鑣。
過去疇昔種種,像幻燈片一樣在眼前播放。
直至身旁的蔡暄輕輕打斷思緒,“岸哥?”
祁岸思緒被打斷,神色如初見時那般漠然瞥了蔡暄一眼。
這一眼凜得蔡暄登時閉上嘴,沒敢說話。
濃黑的眼簾垂下,祁岸長手磕了磕煙盒,摸出根菸咬在嘴裡,嗓音低懶磁渾,“煙癮犯了,出去抽根。”
另一邊。
何愷不可思議地看著宋枝蒽,“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你早就受夠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