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應了聲,把話複述給她,「駱崢說明早七點去酒店接你,我把他電話——」
後半截話沒說出來,被梁滿月堵回去,「不麻煩了。」
「……」
「我有腳。」
說完,通話被無情掐斷。
嘟嘟的結束通話聲迴蕩在偌大的客廳內,無比清晰。
女人抬頭,表情十分尷尬。
對面身材高大挺拔的男人將最後一把魚食扔進魚缸中,扯了下唇角,「行。」
「省事兒了。」
-
梁滿月本不想參加這場葬禮。
但老一輩人觀念守舊,認為只有近親才能陪著下葬,父母去世的早,這個擔子,自然落在梁滿月頭上。
她還記得那天姑姑哭得很傷心,「你就回來看你姐最後一眼,行不行。」
梁滿月覺得諷刺。
江惺生前幹什麼都壓她一頭,卻不想死後求著她。
第二天清早。
梁滿月早早起床化妝。
她是偏純的長相,面板白皙五官秀氣,不化妝是清純,化了妝,就變得艷麗且有攻擊性。
出門的時候,才六點半。
難得沒下雨。
天冷雲淡,街道上泛著濕涼的空。
葬禮沒有公開。
但還是有一部分人得到訊息趕來。
只不過這些人都被安保人員攔在黃色的圍欄外。
臨下車,司機看了眼戴著墨鏡的梁滿月,好心道,「姑娘,你要真參加葬禮,最好還是把這身衣服換下來,省得衝撞。」
梁滿月笑了下,唇邊梨渦浮現,「知道了,謝謝您。」
說罷,她推門下車。
「……」
司機用不解的目光看著她纖細柔美的背影,搖了搖頭。
也就是這個時候,一輛黑色大g緩緩在殯儀館門口的停下,車門開啟,下來一高一矮兩個男人。
矮個兒的操著一口地道的安北口音,抱怨這涼颼颼的破天氣,轉頭問高個子的男人,「崢哥,咱是不來早了啊。」
駱崢梳著利落的短髮,一身黑色,修長的兩條腿下踩著一雙黑靴,在這清冷的早晨,猶如青松般卓峻。
電話那頭的科員正跟他匯報鑑證科剛出爐的現場檢驗報告,駱崢認真聽著,時不時應聲。
矮個兒不敢打擾,雙手插著兜四處瞎看,誰知下一秒,逼逼了句,「臥槽,什麼情況」。
駱崢聞聲,下意識順著他的方向撩起眼波,頓了下,半眯起眼。
只見殯儀館門口匯聚著五六個黑衣服的男女,中間站著一個纖瘦的身影。
梁滿月面無表情,巴掌大的臉上駕著一副墨鏡,一身紅裙氣場冷然,宛如一枝生長在荊棘叢中的泣血玫瑰,奪目又扎眼。
剛過去,就成為人群的焦點。
最先攔住的她的是一個富態的胖女人,兇巴巴地拽住她,「哎,你怎麼回事啊,這是殯儀館,你這穿的什麼衣服!」
聲音很大。
其他人圍過來。
梁滿月不慌不忙抽出手,偏頭,睨了胖女人一眼。
那神情。
淡漠又囂張。
胖女人被勾起火,叫上其他人吵吵嚷嚷地圍上去,堵住梁滿月的去路,應了人多力量大,原本沒吭聲的人也跟著一起指指點點——
「別讓她走,得把話說清楚!」
「穿成這樣像不像話。」
「哪有人家葬禮穿紅衣服的啊,砸場子嗎。」
「有沒有沒家教啊,這是對死者大不敬知不知道!」
「快去叫人,說有人砸場子,小惺有頭有臉的,有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