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禎心頭有了打算,笑道:“賢侄,來,我敬你一杯。”
“請!”
荀禎很爽快的一杯酒入腹。
王奇微笑著拿起酒杯,不急不躁的喝了一杯酒。對他來說,這酒實在普通,度數也不高。更何況,他是宗師,即便喝不下了,也可以運功逼出酒水。
足以千杯不醉。
隨著荀禎來敬酒,其餘人紛紛開始敬酒。
極盡熱絡。
王奇自是來者不拒,微笑著飲酒,這一輪一輪的酒水下來,王奇仍是面不紅氣不喘,神情淡然自若。大廳中,各大家族的人包括荀禎,臉上都有了一抹凝重。
他們一個個,都喝了不少酒。王奇喝下肚的酒,都已經超過四壇酒,擱在一般人身上,早就醉了,王奇卻是半點不受影響。
反倒他們一個個,有了微醉的感覺。
荀禎環顧眾人一眼,見一個個都皺眉,目光最後又落在王奇的身上,笑說道:“賢侄,真是好酒量啊!”
王奇道:“荀家主過獎。”
頓了頓,王奇又道:“說起來,真要感謝荀家主。我和師伯一路走來,風餐露宿。我們大多數時候,都在山野鄉村歇腳,少有在城鎮落腳的時間。如今到了陽翟縣,不僅喝了酒,肉也吃了,渾身舒坦。爽快,實在是爽快!”
荀禎面頰抽了抽。
敬酒灌不醉,計劃無法實施,這就麻煩。
荀禎和一眾人的打算,是打算等林元崇醉酒後,再來說他們的事情,讓林元崇直接酒後答應。如今不能灌醉王奇,就更別說灌醉林元崇。
荀禎深吸口氣,壓下微醉的感覺。他看向林元崇,說道:“林公,說起來,我們潁川各大家族,有件小事麻煩林公,懇請林公相助。”
林元崇道:“什麼事呢?”
荀禎道:“我等各大家族的年輕一輩子弟,有八個人才華很是不錯。可惜,不能入國子監讀書。眼下林公來了,希望能拜入林公門下,隨林公入國子監讀書,請林公行一個方便。”
林元崇聽完後眯起眼睛。
他並非痴傻之人。
荀禎這樣的請求,看似是請求,實際上,卻可能有別樣心思。
林元崇搖頭道:“荀家主,國子監招收學生,自有規章制度。老夫雖說是新任的國子監祭酒,也不能隨意招人。這一事情,請諸位海涵。”
荀禎連忙又說道:“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有所成就,望子成龍,望女成鳳。林公,請您看在我等一片苦心,給犬子等人一個機會。他們是好學之人,可是家族的族學,無法給他們最好的環境。請林公,能給他們一個機會。”
林元崇大袖一拂,斷然說道:“恕老夫無能為力。”
他乾脆利落的拒絕。
越是如此,他心頭越是起疑心,不能大意。
荀禎臉色垮了下來,再無半點笑容,沉聲道:“林公,真要如此絕情嗎?”
林元崇道:“不是老夫絕情,是規矩如此。老夫是國子監祭酒,不能知法犯法。如果老夫在你們這裡,開了一個口子。老夫到了長安,再有人求上門來,如何應對?”
荀禎道:“林公,我們和其他人,自是不一樣。”
“一樣!”
林元崇很篤定回答。
荀禎語氣漸漸強硬,甚至帶著質問的語氣:“林公如此堅決,是鐵了心不給我們潁川各大家族一個面子嗎?”
林元崇道:“老夫做事情,絕不可能徇私舞弊。國子監是什麼規章制度,就怎麼辦。”
荀禎給自己自顧的斟滿一杯酒,喝下去後道:“林公,說實話,我真不願意和你撕破臉。你好好的配合,一切好說。你如今不願意配合,那我也沒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