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
他一個清流名士,孑然一身,一個人在東山書院,沒什麼好擔心的。
他擔心王奇受影響。
王奇起身告辭,剛出書房,就見蘇烈急匆匆來了,稟報道:“公子,範庸安排人送來書信,約您晚上在天香閣一敘,您是否答應?”
王奇說道:“準時赴約。”
蘇烈得令,轉身去回覆。
王奇回到自己的書房,思考朱槐、董承的事情。上次付延慶到范陽,還比較講究,是打著西山書院的幌子登門挑釁。
新來的朱槐、董承,到底是什麼路子,王奇還不知道。王奇所考慮的,不是朱槐、董承的問題,正如他對崔東山說的,要把趙治也算計進來。
這才是關鍵。
不動搖趙治的根基,就會有趙治的人持續到幽州來。所以如今破局的關鍵,是透過朱槐、董承兩人,使得趙治根基受損,讓趙治再無法擔任幽州牧。亦或者,即便趙治在帝都繼續遙領幽州牧,但幽州長史的人選,不能再是由趙治的人擔任。
王奇內心仔細的思索著,想著破解之策。
琢磨了小半個時辰,已經有了大方向的思路。不過具體的計劃步驟,暫時不過清楚,只有一個大方向的考慮。
王奇今天還得入城,所以他有了大方向的思路,就不再耽擱,帶著蘇烈離開書院,徑直往縣城去。抵達縣城,已經抵近傍晚。
他直接往天香閣去。
王奇是天香閣的貴客,尤其範庸早就已經抵達。所以王奇一進入,就被天香閣的侍從領著來到二樓單獨的雅室內。
侍從關上門,房間中只有範庸和王奇。
王奇落座後道:“範縣丞請我來,有什麼事情呢?”
範庸呷了一口茶,鄭重道:“王公子,新任縣令董承已經履新赴任。”
王奇說道:“原以為斬殺張元的事情,交由範縣丞上報朝廷。這功勞下來,範縣丞肯定能接任縣令。沒想到,朝廷空降了一個縣令。據說董承,是趙治王府中的書佐,所以他在范陽可能呆不久。範縣丞請寬心,只要你踏實做事,總有轉正擔任縣令的時候。”
範庸是個有些想法的人。
此前王奇和範庸接觸,他知道柳辛死後,範庸意在范陽縣令一職。
只是趙治安排了董承擔任,使得範庸的算盤落空。
範庸顯得很平靜,不疾不徐道:“王公子,董承一抵達范陽,就召見一眾佐吏訓話,說了些治理范陽的打算。在最後,董承還著重談了王公子。”
王奇道:“談我做什麼?”
範庸回答道:“董承說,崔東山是一介狂生,沽名釣譽。王公子是崔東山的弟子,也是狂徒。董承號召我范陽上下,和東山書院劃清界限。”
頓了頓,範庸繼續道:“董承如今的盤算,是孤立東山書院。當然我看董承的架勢,他的孤立策略僅是第一步,肯定還有更多的計劃。”
王奇拱手道:“範縣丞明知董承是縣令,是趙治的人,卻甘願冒著得罪董承的風險,把訊息告訴我,這份情誼,我王奇收下了。”
範庸繼續道:“不瞞王公子,我今天約見你,還有一事要談。”
王奇道:“說來聽聽。”
他知道關鍵來了。
先前範庸說董承的計劃,只是開胃菜,如今才是範庸要提及的事情。
王奇要對付董承,範庸是關鍵。
更是切入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