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無知道自己的模樣突出,又經常去許家鋪子,不願意被古家母子認出來給許蘭因找事,就從包裹裡抓出一百多個銅錢塞給王捕快,說道,「王哥,那婆子與我有怨,你去收拾收拾他。」
王捕快比趙無大幾個月,是衙門裡除了趙無歲數最小的人。他爹在抓捕案犯時死了,他十三歲就頂替父親的缺當了捕快。
王捕快揣好錢笑道,「好說,咱們是兄弟,你不給錢哥哥照樣替你出氣。」
王捕快把手上的東西交給趙無,看趙無退到一個角落裡,就轉身向前走去。
他假意問了兩句,就說古婆子欺壓人,口出惡言,強搶鄉民菜蔬,掏出繩子要綁古婆子去衙門受審。
古婆子嚇壞了,哭喊著自己是古舉人的娘,沒有欺壓人,坐在地上怎麼拖都不挪地方。
王捕快根本不信這婆子是古舉人的娘,罵道,「敢冒充舉人老爺的娘,罪加一等。古舉人我也見過,真真神仙般的人物,他的娘怎麼可能這樣粗鄙無禮。」
他是真不信。
旁邊有人知道古婆子就是古望辰的娘,但都討厭古婆子粗鄙貪財,不願意幫她說話,在一旁看著熱鬧。
王捕快當然不可能真拉古婆子去衙門,拉扯揉搓了一番,又教育了古婆子一頓才走了。
他來到趙無面前,晃著手裡一撮灰色頭髮說,「我揪下了那婆子一撮頭髮,還掐了她的老腰兩把,踢了幾腳。」
趙無高興,摟著王捕快說,「王哥做得好,改天弟弟請你喝酒。」
王捕快的眼睛一亮,笑得猥瑣,「哥哥想喝花酒。」
趙無收回胳膊,說道,「花酒就算了,請你去酒樓,再送幾斤許氏點心。」
王捕快的嘴撇到了耳後根,嚴重鄙視道,「哥哥我上年就開了葷,你都十五了還是個雛,捕快裡找不出第二個,哪裡像個老爺們,真是給兄弟們丟臉。」
趙無有些不好意思,為自己找著藉口,「那裡的姑娘我一個沒瞧上,不是老就是醜,再不就有缺陷。樓裡的姑娘水靈,可我又沒有那麼多錢。」
王捕快看看趙無,這個長相的確太俊俏了些。說道,「其實小桃紅還是不錯,白白嫩嫩,翹嘟嘟的小嘴像極了紅櫻桃,只要她不走路,看不出跛。你這個小白臉,說不定人家願意倒貼……」
趙無還是嫌棄地搖搖頭。
兩人在路口分開,趙無直接去了許家鋪子。
許蘭因幾人已經查完了帳。冬月初開張到現在,除去成本和下個月的流動資金以及一些孝敬,鋪子一共掙了七十一貫錢。許蘭因又提議給許大石獎勵一貫五百文,李氏一貫,許蘭舟和其他幾人各八百文。
這樣下來,還剩六十六貫錢。為了方便保管,許大石拿了六十貫錢去錢莊兌換成六十兩銀子。
按照股份分成,二房拿了四十八兩銀子四貫八百文,大房拿了十二兩銀子一貫二百文。
兩個月不到掙了這麼多錢,幾人都高興不已。
許大石笑道,「家裡有這麼好的光景,都是託因妹妹的福。」
許蘭因謙虛地笑道,「那也是大石哥能幹,大家團結。爭取明年再招兩個小工,多做多賣。」
李氏問道,「這地方小了些,用不用換個大些的鋪子?」
許蘭因搖頭道,「這個鋪子的風水旺咱們許家,不能換。」
她不好說監視怡居酒樓的話,拿風水說事。
許大石一聽是這個理兒,非常不高興地瞪了李氏一眼,喝道,「什麼都不懂,還盡出餿主意。這麼小的地方咱還掙了這些錢兒,說明這裡風水好。」
李氏紅著臉不敢再吱聲,也覺得是自己考慮不周。
見趙無來了,許大石笑道,「趙兄弟咋提前下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