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不僅讓那少年冷靜下來,也讓吃著蛋糕看熱鬧的許蘭因的心提了起來。
那個小廝直接在老神醫前面加了「張」姓,那麼那位張爺爺真的有可能就是老神醫了……許蘭因一陣激動。
錦衣少年也停止了鬧騰,看著許蘭因問道,「丫頭,看似你經常在這一帶採藥,你見過一位在這間房子裡居住的老人嗎?」又補充道,「聽說老人六十多歲,比較……嗯,不講究。」
許蘭因想想印象中的老人,不修邊幅,衣服髒頭髮亂,露了腳指頭的破鞋子……
許蘭因激動的頭髮都快立起來了。她說道,「我倒是見過一位曾經住在這間屋子的老人,但不知是不是你想找的人。他歲數很大了,衣裳髒頭髮亂,穿的鞋子還破了一個洞,說話有些帶南方口音,也姓張。」
少年喜得連連點頭,說道,「對,對,就是他,張老神醫出身蜀中。」
許蘭因只說南方口音,而沒有說蜀中口音,也是在試探。一聽少年說張老神醫出身蜀中,那位採藥人真的是書中提到的老神醫無疑了。
老神醫要找的稀世神藥就是原主找到的黑根草,所以他才那麼激動,拿到黑根草後就離開了。他給的能美白護膚去疤痕的藥膏,真的有可能是傳說中的如玉生肌膏。哪怕不是,也會有大用。還有那塊小木牌也會值大錢……
又想到原主拒了老神醫要教她的幾手醫術,許蘭因難受得胸口痛。
錦衣少年見那個丫頭傻愣愣地望天,又生氣了,吼道,「死丫頭,我問你話呢。傻望著天幹什麼,難不成能把白雲望成紅花?別做白日夢了。」
許蘭因看看那個彆扭少年,又看看橫在他們中間的溪流,慢悠悠說道,「你不知道女人很記仇嗎?你罵了我,還要用鞭子抽我,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少年一噎,想說「不告訴小爺就抽死你」,但看看面前橫著的溪流,直得緩下口氣說道,「你說了,我就給你銀子。」
少年看到姑娘的眼睛一亮,覺得這個村姑也沒有那麼醜嘛——若是把那破布扯下來就更好了。
「四爺,你想什麼呢?」小廝看見自家主子直愣愣地看著對面的姑娘,問道。
那個少年一下清醒過來,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晃了晃,說道,「若你說了,我就把這銀子給你。」
許蘭因雖然喜歡銀子,但更討厭這個瘋子。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吃著手裡的蛋糕。
少年無法,只得把手裡的銀子扔到許蘭因的腳邊。許蘭因一看,五兩的銀元寶,在陽光下煜煜生輝。
花子可不願意了,它以為那個人在拿石頭打主人,衝著少年一陣狂吠,厲害得不行。
許蘭因又看了看急得滿臉通紅的少年,幾口吃完手裡的蛋糕,起身說道,「花子,咱們走。」
那少年急得直跳腳,吼道,「死丫頭,不許走。」見那丫頭沒理自己,又道,「那銀子若不夠,我再給你一錠。」說著,又掏出一錠銀子丟在許蘭因的前面。
銀子在石頭上跳了一下,落在許蘭因的腳邊。個頭更大,是一錠十兩的。
許蘭因可不會跟銀子過不去。而且她也不敢再熬價,畢竟老人已經走了。
她回過身說道,「我上年春天開始看見他在這一帶採藥,今年春末之後就沒再見過他了,想來已經走了吧。」
少年失望極了,喃喃說道,「難不成我們來晚了,張老神醫已經離開這裡了?」他搖著頭,似不相信。
那個小廝卻是連連點頭,說道,「四爺,那個丫頭應該沒有說謊,小屋裡的確有很長時日沒人住過了。」
許蘭因低身撿起銀子,又倒回去撿起另一錠銀子,帶著花子向來時的方向走去。她面上不顯,實則心裡雀躍不已。賣嫁妝九兩多銀子,送棋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