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老太道,「這是自然,我的孫女,我都疼。那孩子沒了親娘,更可憐。」又問,「既然周氏的聖旨下了,為什麼不明天一起請進祠堂?」
許慶巖道,「再等等。我已經把請封秦氏四品宜人的摺子遞上去了,等到秦氏的誥封下來先請進祠堂,再把周氏的請進去。」
第二百八十八章 誰為先
許老爺不明白了,問,「忠勇夫人為什麼要等秦氏?莫等了,明天就把誥封她的聖旨同賞賜你的聖旨一起請進祠堂,這就是戲臺子上唱的夫唱婦隨。哈哈,老天,我們許家出了兩個為國立功的英雄,就是整個河北省也找不出一家來。榮耀啊,祖墳冒青煙了……」
他一高興,又毫無顧忌地咧開嘴樂起來。
許慶巖解釋道,「她們兩人都是四品誥命,但秦氏是正妻,誥封她的聖旨應該先請進去。」
許老頭氣得敲了許慶巖的頭一下,罵道,「死小子,之前就把你那個媳婦捧上了天,現在還這樣慣著她。忠勇夫人為國捐軀,得聖上嘉獎,是花木蘭一樣的奇女子,她是咱們許家的榮耀,憑啥要等秦氏。人家都說秦氏出身煙花之巷,這樣的女人哪能強壓忠勇夫人一頭。她們兩個,理應周氏為先。再說,皇上也是先誥封周氏的,都說當官的要揣測聖意,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糊塗了。」
許慶巖知道老爺子不待見秦氏,卻沒想到他把秦氏說得這麼不堪,居然還想用周氏壓她。氣得血往上沖,說道,「爹,秦氏是我名媒正娶的媳婦,她出身清白,是官家之女,只不過家逢變故才流落到了我家。她嫁給我這個見不得光的暗衛,已經是委屈她了,你怎麼能這樣貶低她。」
之前不敢說秦氏出身官家,今天也是沒法子了。
許老頭還不信,說道,「為了你那個媳婦,連這種謊話也說得出來。若她真是官家之女,你咋早不說?還想拿她的出身壓周氏,說到哪裡也沒這個理兒。你這個沒有遠見,不懂大義的蠢東西……」
老太太生氣了,提高聲音罵道,「死老頭子,不許你這樣說我二兒,也不許這樣說秦氏,你才是沒有遠見的蠢東西。兒子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你就沒事找事,盡說戳他心窩子的話……秦氏是我二兒明媒正娶的媳婦,她盡心孝敬公婆,教養兒女,所有人都看到的。她是我兒的正妻,理應排在周氏前頭。還有,不要再拿秦氏的出身說事,我信我兒,也看得出秦氏是好人家的女兒。沒道理我不相信兒子媳婦,去信那些爛嘴巴的瞎話。你個老不死的,人家那麼說秦氏,是嫉妒咱們家找了這樣的好兒媳,覺得那樣的鳳凰不應該落在咱們家。你卻聽得進去,還要跟著那些爛嘴巴一起說。」
許慶巖也說道,「娘說的在理。那些人詆毀秦氏,就是覺得她太好,咱們家不配有這樣的好媳婦。秦氏嫁給我十八年,為我生兒育女,孝順爹孃,是我明正言順的正妻。周氏雖然深明大義,但她只是平妻,只能排在秦氏的後頭。」
他起身,在老兩口面前跪下,鄭重說道,「爹,娘,秦氏沒做錯任何事,我一去八年未歸,歸來就帶回一個女人的牌位和一個閨女。雖然我有不得已,但我辜負和傷了秦氏是事實。她已經受了太多的委屈,求爹不要再在她的傷口上撒鹽,不要再說那些傷人的話。還有,周氏受封的事和她如何死的事暫時不要說出去,等到秦氏受封后再說。鄉人們淳樸,但有時候他們的嘴比刀子還利。族老們為了許家面子好看,兒子怕他們會委屈秦氏……」
許老太把兒子拉起來,說道,「二兒,我們知道了,我也會把你爹看緊,不讓他瞎咧咧。若是讓那幾個族老知道,還不知道會整出啥事情。秦氏這麼多年不容易,她的好娘心裡有數。周氏是個好孩子,我們都記她的好,但不能用死人壓活人,那樣活人也會被氣死。」又鼓著眼睛問許老頭,「老頭子,你聽到了嗎?不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