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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東廂,丁婆子邊啃韭菜餅邊說著,“我總覺著七姑奶奶變精明瞭,一句話能把人噎死,還知道來廚房偷瞧我做飯。可惜了了,那些好吃食給他們吃了。”
丁老頭冷哼道,“從小就傻到家的傻丫頭,怎麼可能變聰明。那是你做事太蠢,連傻丫頭都看出了門道。我警告你,做事麻利點,對他們客氣些,不要壞了大事。”
丁婆子不滿道,“春家那兩個老貨倒是躲懶了,這三母子要我一個人服侍。”
丁老頭樂了起來,瘦臉上的褶子更深,“春山若死了,那兩口子天天嚎喪,也能少把心思放在咱們身上。再過個兩、三年就去求你表妹,請她讓姑奶奶放了咱們的奴契。姑奶奶傻,那兩個小娃可聰明得緊。等他們長大,就要倒黴了。”
想到幾年後自家就能變良民,還能買上幾十畝田地,丁婆子樂開了花。笑道,“咱們存了不少山貨,再買些野物,過些天你回京送去我表妹家。”
丁老頭叱道,“那兩口子狼著呢,這點東西哪裡夠。”想到被羅家夫婦訛去那麼多銀錢,臉上的褶子更深了。
丁婆子又小聲道,“老頭子,那些錢放在這裡我心裡不踏實,還是拿去兒子家好。”
丁老頭搖搖頭,不贊同地說,“你懂個屁。錢放在咱們這裡才最保險,礙著侯爺和大夫人的勢,姑奶奶和春家人也不敢在咱們屋裡亂翻。哪怕看到了,咱們說是咱兒子掙的,他們也不敢放個屁。若放去兒子家,萬一被人看到,那才說不清。”
韓莞三人吃了飯,丁婆子來把碗收了。
大虎二虎也出門了。他們要先去巡視一圈自家的地,這是他們每隔幾天必須做的事。同時,再撿些柴給方先生家送去,順道站在外面聽聽屋裡的讀書聲。孃親說他們滿了五歲就去上學,他們要比之前更努力才行。
兩個小子嘴甜會來事,儘管沒上過學,但離老遠看到先生夫婦就會瘋跑去施禮,還烈強要求背書,逗得先生夫婦樂不可支,也非常喜歡他們。
方先生家在鄰村宜安村,靠韓家的地有些近。方圓十幾裡,只有宜安村有私塾。
大虎二虎吃飯時說了這個打算,讓韓莞很欣慰,還誇獎了他們。耽誤什麼也不能耽誤教育,他們去上學的錢不一定非要從丁氏夫婦手裡擠,自己先拿出來用。
丁婆子去後院把雞放出去找食吃,又拎著水桶來澆菜地。韓莞讓她把淨房裡的衣裳拿出去洗。
丁婆子非常不願意,還是沒敢說不。
韓莞關著門,一個人把屋裡的箱櫃翻了個遍。不僅是看家裡有什麼東西,也想再找尋一下記憶。
原主真的很窮,衣裳都是半新舊,還有一件縫了補丁,這一兩年只大小兩隻虎做過兩套新衣。但手很巧,繡的幾方羅帕很別緻好看,都沒捨得用。香膏香脂都是原主自己做的,妝匣裡尚有幾盒沒用。
韓莞想著,等春嬤嬤幾人回來,春山的病情穩住後,就讓春伯去京城賣她的簪子,再去找韓宗尋。韓宗尋現在在平西侯府的族學上學,讓他想辦法把話遞給平西侯夫婦,說一說韓莞現在的困境,日子過得拮据,孩子上學還要來京城賣首飾。
平西侯送了原主五千兩嫁妝又要回去四千多兩,肯定怕讓外人知曉,不會願意因為那區區一百畝地的租子把那些事弄出來。丁氏夫婦敢如此欺主,極有可能是同侯府下人聯手,冒用侯府名頭嚇唬原主和春家人。
若平西侯夫婦知道丁家夫婦的所做所為,必定會想通關節約束侯府下人,到時再收拾丁氏夫婦。只要把他們趕走,不僅能拿回錢財田地,她這裡也沒有了奸細。
想好辦法,她又把手機拿出來開啟,點開相簿看照片。
沈意的照片都被她清空,裡面絕大部分是她的照片及少量父母、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