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王妃來勸雍王,“王爺,您已經三天三夜滴水未進,沒有閤眼了。您這樣,寶兒知道是會心疼的。”
雍王搖搖頭,無力地望著窗戶發呆。
齋飯端進來,廳屋擺了兩桌,北屋和南屋各擺一端。
廳屋的齋飯是給男人吃的,北屋是王妃和幾個兒媳婦、孫子吃,南屋是崔文君和江意惜、李奇吃。這樣分配不止是吃齋,夜裡歇息也是這樣。
這裡沒有床只有榻,女人們擠一擠可以在榻上歇歇。廳屋裡的男人,除了雍王歇在羅漢床上,其他男人只能趴在桌上打盹。
庵裡有舍房,這些人都不去。有些人是真心不想離開這裡,有些人是不敢離開。
這時,一聲貓叫響起,花花溜了進來。
下人的齋飯沒有主子的好,它過來吃好吃的。
江意惜用一個大盤裝了花花喜歡的素食放在高几上,它蹲下香噴噴地吃起來。
雍王和鄭玉依然沒有動筷子,其他人都吃了一點。
江意惜也吃了半碗飯。不是她沒心沒肺,而是她心底還有一絲希望。萬一李珍寶醒來,自己餓暈過去咋辦。
夜深了,崔文君和李奇倚在榻上睡著了,這幾天他們都沒歇息好。
江意惜頭腦混沌,睡不著,走去窗邊開啟一扇小窗。
火盆裡的火依然燒得旺,把院子照得透亮。誦經聲在靜謐的夜裡響徹雲霄,即使有惡鬼,也不敢來勾李珍寶的魂吧?
脫險
夜空澄徹,沒有一絲浮雲,那勾像船一樣的下弦月異常明亮。
透過茫茫夜色和清輝,江意惜似乎看到遠得不能再遠的地方,那裡有一張白色小床,上面躺著一個渾身插滿管子的姑娘。幾個穿白色長衣的人圍繞著她忙碌,還一個穿著奇異衣裳的男人在一旁焦急地望著她……
江意惜嚇得眨了眨眼睛,那一幕一下消失了,只有眼前的火盆及天上的弦月。
想到剛才那一幕,哪怕躺著的那個姑娘跟李珍寶沒有一絲相像的地方,江意惜還是肯定她就是李珍寶的前世。
這是不是說,李珍寶在那裡也是命懸一線,大夫正在搶救?
兩邊都在爭搶她。誰輸誰贏,在此一“戰”。
江意惜覺得,不管哪一邊贏了都好,李珍寶就不用再遭罪了。
這時,上房裡突然跑出一個和尚。江意惜認識,是老和尚的七弟子戒七。
他跑到東廂房門口大聲說道,“雍王爺,快,貧僧師父有請。”
聲音急促,透著悲涼。
這一嗓子把所有人都叫清醒過來。
雍王奔出屋問,“寶兒不行了?”
戒七道,“還有一口氣,你快去。”
感覺是臨終告別。
“我的寶兒……”
雍王趔趄著跑去正房,李凱和鄭玉也跟過去。
守門的人只讓雍王進去,把李凱和鄭玉趕了回來。
李凱抹了一把眼淚,鄭玉眼睛通紅。
大概一刻鐘後,戒七又跑來東廂。
李凱問道,“我妹妹怎麼樣了?”
戒七道,“只剩最後一線生機了。若是不行,就……唉!”他搖搖頭,又道,“貧僧師傅請江施主帶著那隻叫花花的貓過去一趟。”
“妹妹……”
李凱身子晃了晃,被李三公子扶住。
鄭玉說道,“貓能鎮邪,快讓孟大嫂帶花花過去。”
他已經看出,李珍寶的病不止身體不好那麼簡單,還伴隨著魂魄不穩。
江意惜已經聽到戒七的話,她抱起花花走出門。
李家兄弟和鄭玉都向江意惜懷裡的花花抱了抱拳。
李凱道,“花花,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