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憤難當,冷冷說道,“不錯,是我讓人去找無思的。去了才知道,老爺不僅不冷清,還是個多情的人。”
鄭吉老臉一紅,清清嗓子說道,“我已經讓人處理了無思。那個老婦,出家了還敢亂嚼舌根,汙人名聲。還有你派去的唐婆子,說話不講口德,再敢放肆也留不得了。這事到此為止,不要外傳……”
何氏氣得血往上湧,沉聲說道,“無思不是亂嚼舌根,唐嬤嬤也沒有不講口德,本來就是那個女人不檢點,婚前失貞。還有更甚,她居然帶著別人的孩子嫁給另一個男人……”
“夠了!”鄭吉喝道,想到自己來這裡的目的,聲音低下來,透著冷意。“死者為大,不許那麼說她”
何氏眼裡冒著怒火,“不說她,老爺來我這裡作甚?哦,老爺是想說你的私生女。看來,你們已經私下相認了,老爺屈尊來此,是想讓我認她當幹閨女吧?
“這樣,她就可以名正言順住進宜昌長大公主府,叫你父親,叫大長公主祖母,叫公爹祖父。既成了鄭家閨女,又不用頂著私生女的頭銜。老爺,我就那麼好欺負,被你欺負了一輩子,現在又讓一個私生女來噁心我?”
最後一句話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她更想吼,可長這麼大她從來沒吼過。
她猜測,一定是江氏聽說了那個秘密,私下見了鄭吉。但私生女的名聲不好聽,鄭吉今天放低姿態來找她,是為了給江氏一個好出身。
她們母女害了自己一生,憑什麼要幫她!
再想到剛才這個院子裡的熱鬧,下人的興奮,自己的嬌羞……何氏無比羞憤,恨不得鑽進地縫裡。
自己又當了一次笑話!
鄭吉一愣,他沒想到何氏居然會這樣想。
鄭吉嘲諷地扯了一下嘴角說道,“恰恰相反,惜惜根本不想跟我相認。她讓辭墨告訴我,她的養父待她如親生,她只有江辰這一個父親。她還說,明雅在死前也留下這個遺願,惜惜永遠是江辰的親閨女。所以,不會發生你說的那些事,你的擔心多餘了。”
“明雅”“惜惜”這兩個稱謂又嚴重刺激了何氏,她別的話沒聽進去,就覺得這兩個名字刺耳。
他是她的夫君,成親這麼多年,從來沒當面叫過自己,更別說叫她的閨名。在別人面前對她的稱謂,永遠是“何氏”。
何氏倔強地抿著薄唇,擰帕子的手都在發抖。
“她不跟老爺相認,她想當誰的閨女,關我什麼事。老爺來此,不只是為了告訴我這件事吧。”
鄭吉說道,“那件事惜惜沒有一點錯。你不要怪她,更不要做對她不利的事。我不允,成國公府也不允。你們互不打擾,各自安好……”
他不許何氏動惜惜,不止是保護惜惜,也是保護何氏。孟老國公和孟辭墨是什麼人,只要何氏敢出手,就得不了好。
何氏的眼淚又溢滿眼眶,“呵呵,老爺來這裡,原來是怕我對她不利,來威脅我了。鄭吉,我是你正妻啊,你為何只記那個女人和她閨女的好,而對我的好視而不見?”
說完,她用帕子捂著臉大哭起來。怕人聽到,極力壓抑的嗚咽聲異常恐怖。
鄭吉心裡也不好過。面前的女人給他生了一個好兒子,十幾年來替他孝順父母,他希望她能歲月靜好,他想把除感情以外的所有東西都給他。可顯然,她想要的更多。而他,是給不了的。
待那個哭聲小些了,鄭吉又說道,“我聽說何珉各方面都不錯,只因為同進士的頭銜仕途不暢。還有何非,整天無所事事也不是辦法。我明天要進宮跟皇上辭行,會跟皇上說說家務事。家裡有困難,守邊也不安心哪。”
何珉是何氏孃家二侄子,是何家那一輩唯一一個有功名的人。但因為是同進士,想有好的前程不容易。何非是何氏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