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出了跟祖父一起上前線。
老國公非常滿意他的表現。但老太太、孟道明、付氏都不願意,特別是老太太,都哭了。
她的三兒子就是死在戰場上,死時還不到二十歲,她不願意剛剛十五歲的長孫再去送死。
次日,老太太和付氏還是不願意,孟道明倒是改變了態度,說孟辭墨有理想有志氣,是好樣的。
老太太和付氏扭不過這麼多男人,還是讓孟辭墨去了。
孟辭墨本想在戰場上大有作為,為母親、姐姐、自己爭一口氣。可事與願違,回來時他的眼睛受傷
了,即將成為瞎子……
孟辭墨像是在講別人的事,語氣平緩淡漠,只有說到“即將成為瞎子,無法做到我曾立過的誓言”這句話時,聲音有些哽咽,眼裡似有淚光。
江意惜都聽流淚了。她一直覺得自己和弟弟是孤兒,活得不易。可跟孟辭墨比起來,他們好得太多。
江大夫人和孟大夫人比較,就不是一個級別的。一個是步步為營,時刻都在演戲,甚至把演戲當成了生活。一個是精於算計,一點小利都能迷瞎雙眼。
她們的道行差得太遠。
想到有那麼多血親卻孤助無援的小孟辭墨,再想到前世孟辭墨被逼得手刃付氏再自殺……那時他得有多絕望和無助,才能做出那件事。
江意惜看看孟辭墨,竟是心疼得心都在發顫。
她問道,“孟祖父睿智,他怎麼也想不明白呢?”
背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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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辭墨苦笑道,“祖父長年不在家,我是一張嘴,他們是多張嘴,還包括我的親爹和親姐,祖父相信誰多些?年少時我跟祖父說過兩次付氏,祖父最愛說的就是,‘我知道了,兼聽則明,偏聽則暗。你是男子漢,眼光不要囿於內宅,要放眼天下’……
“也或許,他只把我和付氏之間的爭鬥看成繼母和繼子之間的不睦,屬於不傷筋動骨的小打小鬧。只要付氏不做危及家族利益的事,不要傷及我和姐姐,他老人家就睜隻眼閉隻眼。總不好因為一個我,讓我爹難做,讓付氏及她的兩個兒女沒臉。許多大家長,不都這麼和稀泥……想通關節後,我便不再說付氏的不是了。”
江意惜又是一陣肝痛。嘆道,“有理說不清,有理無處說,舉步維艱,寸步難行……你那時還是個孩子,太難了。”
孟辭墨看看江意惜,又道,“不過,我姐的親事太糟心,祖父應該對付氏有了不滿。再加上今天這件事,對祖父更會有觸動。我還要謝謝江姑娘,若我的視力沒恢復,今天真有可能掉進她們的陷阱,也會讓我好不容易在祖父心中留下的好印象大打折扣。”
江意惜用帕子抹了一下眼睛,說道,“我一定能治好你的眼睛,儘快讓你的視力恢復如初。真的,我能做到。”
之前她不敢確定,可現在加上花花的元神和眼淚,她肯定能做到。
孟辭墨笑起來,“我相信。”
看到江意惜微紅的眼睛和小鼻頭,他有些自責。不好意思地說,“是我不好,讓江姑娘難過了。”
江意惜道,“我原來以為我和弟弟可憐,現在才知,孟大哥更不易。”
孟辭墨道,“男子漢,受點搓磨不要緊。只是可憐我姐,唉……”
突然,外面傳來花花和啾啾吵架的聲音。
“喵喵喵喵……”
“出去,滾開,軍棍侍候。”
孟連山和孟青山的輕笑,水清的輕喝聲。
江意惜和孟辭墨都望向小窗,滿庭芳菲中,孟連山和孟青山、水靈站在啾啾的鳥籠下,花花則爬上了細鐵棍,用爪子晃著鳥籠,啾啾被晃得直罵人。
孟辭墨的聲音又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