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洵躬身道,“謝大伯孃關心。丫頭隨大伯孃調派,管事嬤嬤我想要我的乳孃秦媽媽回來。”
江大夫人已經忘了有秦媽媽這個人,正尋思的時候,江洵又道,“秦媽媽已經被打發到定州去了。”
江大夫人才想起來是誰,為難道,“幾百裡的路程專門去接一個婆子……府裡那麼多人,洵兒就看不上一個?”
江洵的眼圈紅了,“秦媽媽是我孃的陪嫁丫頭,之前照顧我極是周到,聽說他男人已經病死了……”
江伯爺皺眉道,“洵兒喜歡,就讓人去把她接回來。”
老太太也道,“既然是扈氏留給洵兒的,她照顧不好也怪不到其他人。”
江大夫人不想如那一對姐弟的願,但老太太和男人都發話了,也只得點頭同意。
飯後,江洵跟著江意惜去了灼院,江意惜先是教訓了他一頓,氣狠了還揪著他胳膊上的肉扭了一圈。之後又跟他講道理,強調必須注意細節,大事都是由無數不起眼的細節堆積而成……
看到姐姐如此放心不下他,江洵的眼眶都有些紅,“姐,你還沒走,我就開始想了。”
江意惜戳了一下他的腦袋,“少貧嘴,我的話記下了嗎?”
“記下了,回去我寫在紙上,以後每天都默一遍。”
次日上午,給老太太請過安之後,兩位夫人陪老太太閒話,幾位姑娘出了如意堂。
江意惜和江意柔手拉手走在前面,江意言和江意珊走在後面。
離如意堂一定距離了,江意言快步上前堵住江意惜,眼裡冒著怒火。
“江意惜,是江洵自己笨,東西被奴才偷了,你憑什麼怪到我娘身上?”
江意惜沉了臉,“我實話實說,是祖母責怪大伯孃管家不力,關我何事。當真是無父無母就該被欺負?祖母還活著,咱們去她老人家那裡說清楚。”
江意言氣道,“你說去我就去啊,憑什麼?哼,你也知道你是孤女,靠著我爹才被人說成伯府嫡女,不知道記情,還耍手段使壞,連長輩都要壞。這的確是你的作風,慣會兩面三刀。先拉孟三公子落水,後又假惺惺說不是故意的,不同意婚事。假清高!不過呢,憑你再會說,還不是要被攆去鄉下,有什麼得意的。看著吧,有你吃苦頭的時候。”
說完便氣哼哼地走了,江意珊趕緊快步跟上。
江意惜對著背影冷哼道,“走著瞧,誰吃苦頭可不一定。”
江意柔拉拉江意惜勸道,“二姐莫生氣。”
江意惜道,“我才不會跟一個棒槌置氣。”
那丫頭以後有機會肯定要收拾,不過不是現在。
下晌,江意惜去了三夫人院子。
她屈膝賠罪道,“因為我讓三嬸被祖母責怪,對不起了。”
江三夫人分得了管針線房和園子花草的權力,正心下歡喜,怎麼可能怪江意惜。
她說道,“你們姐弟受了那麼多委屈,早該說出來。唉,也怪不得老太太罵人,我也沒想到那個奴才膽子那麼肥,大嫂也……唉。”
江意惜道,“我去了莊子,拜託三叔三嬸多多看顧江洵。我知道,有些事三嬸不便過多插手,就麻煩三嬸私下提點洵兒,讓他少吃虧。”
說完,她又給江三夫人屈了屈膝。
江三夫人看看江意惜,出了那件事後,這孩子一下長大了。之前這孩子內向孤傲,別說跟她這個嬸子,連親兄弟都不會多說一句話。
家裡老太太做主,中饋大嫂主管,有些事她看在眼裡也不想多說。如今老太太發了話,又有這個丫頭的拜託,有些事倒是可以管一管。
再看看江意惜的小模樣,桃麵粉腮,明眸皓齒……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關鍵還聰明。若老成國公的那個許諾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