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一眼,想罵人又覺得要給大兒大孫子留顏面,不能當眾罵。
只得說道,“惜丫頭懂事明理,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怎麼會跟外男相熟。孟老國公是長輩,又幫了大兒和三兒良多,偶爾去儘儘孝心,也是正該。”
江大夫人紅了臉,忙笑道,“兒媳也是關心惜丫頭。關心則亂,問急了。”
江意惜沒搭理大夫人,跟老太太笑道,“老公爺嗜甜,有時莊子裡做點心了,便會遣人送一些給他老人家,他很喜歡吶。弟弟來了莊子,他還會讓我們去孟家莊玩,指導弟弟練武。”
江洵也笑道,“不僅指導我練武,還給我講兵書策略,讓我受益匪淺。”
三老爺說道,“洵兒一定要珍惜這個機會。多少軍中將領想請教老公爺如何打仗,都沒機會。當然了,也包括我。”說完,還捋著鬍子哈哈笑兩聲。
江洵鄭重說道,“是,侄兒謹記三叔教誨。”
江意惜看看小少年,比之前沉穩多了。
老太太高興點點頭,看江洵的目光也柔和了些許。
眾人說笑一陣,就去廂房吃飯。老太太破天荒讓人給舀了一碗龍井竹蓀羹給江意惜喝,這個待遇二房還是 鬼話
幾人剛剛站定,水靈就拎著一個籃子走過來。
籃子裡裝著紙錢香燭。
姐弟二人燒紙磕頭,江洵從懷裡掏出一封信繞了。
做完這些事,天已經黑透。
漫天星辰,給大地籠上了一層清輝。樹影婆娑,暗香浮動,園子裡只有幾個人的腳步聲。
江意惜帶著兩個丫頭把江洵送到二門處,看著他走遠。
江意惜看看守二門的婆子。有了三個證人,今晚有事也賴不到江洵身上。
前世,江晉攔住江大奶奶和捉姦的人,把跟他私會的丫頭放跑,說明他在乎那個丫頭。只要能護住他喜歡的丫頭,有個頂缸的人出現江晉會樂見其成。若捉姦的人能發現那個荷包,禍水就能成功引到水露身上。
那個背主的賤婢,如果沒有她幫忙,前世江意惜不可能那麼容易被迷暈,又被弄去前院的石山下……
也讓她嚐嚐被人設計偷人的滋味。只不知江大夫人會怎麼處治她,若處治的不夠,將來再繼續收拾。
夜裡江意惜睡得不好,心裡一直惦記著那件事。好不容易睡著了,迷迷糊糊聽到外面傳來敲院門的聲音。
住在廂房的吳嬤嬤趕緊起身,隔著門問,“誰?”
外面傳來內院管事林嬤嬤的聲音,“開門,是我。”
吳嬤嬤唬了一跳,趕緊把門開啟。
外面站了四五個婆子,林管事低聲道,“不要吵醒姑娘,只說你認不認識這東西是誰繡的。”
吳嬤嬤接過林嬤嬤手裡的荷包,一個婆子把燈提過來。
吳嬤嬤裡外看了幾遍,說道,“這針腳我倒是熟悉,像是水露繡的。喲,小小年紀就思春了,繡這東西。”又指著荷包裡層一個小小的“露”字說,“看看這裡,肯定是她了。”
林管事冷笑道,“果真是她,不要臉的小賤蹄子。”
吳嬤嬤問,“林管事,出了什麼事?”
林管事道,“沒什麼,這事不要跟姑娘說,免得汙了姑娘的耳朵。”
說完,就領著人走了。
吳嬤嬤剛把院門插上,就傳來江意惜的聲音,“嬤嬤,什麼事?”
“沒什麼,姑娘睡吧。”
“到底什麼事,嬤嬤不說我睡不著。”
值夜的水香已經點上燈,開啟門,吳嬤嬤只得進了臥房。
她悄聲說了經過,又罵道,“搞這麼大陣仗,定是水露犯了什麼大事。那個不要臉的小浪蹄子,老奴早看出她要出事,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