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堆放了幾十個大箱子裡面裝著擺件及飾品,還有一些大型小紫檀傢俱及金玉擺件,上房廳屋裡的桌子上堆了許多首飾匣子,幾張鋪子和田地的契書。
這些都是楊氏的嫁妝。楊氏的嫁妝和兩萬兩壓箱銀子主要在她這裡,還有少部分的首飾、擺件、字畫及一千畝田地和兩個鋪子在小齊氏那裡。
齊氏知道,這些還遠遠不夠。
那些藥材都吃了,許多錦緞皮毛都用了,邱澤也敗了一些,還有些首飾擺件字畫送了禮,有幾樣傢俱擺件用壞了,再加上鋪子和地裡的產出,自己要出血本添補。
齊氏氣得手握成拳,指甲把手心都扎破了。
邱澤心虛,忙道,「為夫還有些私房,拿來給夫人用。」
齊氏暗哼,你那有一個用兩個的性子,還能有什麼好私房。嘴上卻說道,「老爺喜好風雅,那是要花銀子的。無需動老爺的私房,我的嫁妝不夠,再拿些公中的存項。」
邱澤笑著點點頭,心裡在流血。公中的銀子,還是他的。
午時初邱繼禮就回府了,加上來迴路上用的時間,他在齊家呆了不過兩刻鐘。
他一回來就先去了正院檢視楊氏留下的嫁妝,還帶了兩個人過來。
邱澤和齊氏坐八側桌兩旁沒搭理他,他先給邱澤躬了躬身,問齊氏道,「太太,楊氏的嫁妝清理好了嗎?」
齊氏冷冷看著他,沒吱聲。
邱澤氣得拿起一個茶盅砸向邱繼禮,邱繼禮的頭一偏,沒砸到。
一個丫頭過來把現在嫁妝的單子交給邱繼禮,邱繼禮沒接,跟來的人接過去核對。
齊氏深呼了兩口氣,眨眨眼睛,眼圈便紅了。柔聲說道,「繼禮,雖然我不是你的親生母親,可我疼愛了你三十幾年,我們母子情份是一直都有的。我承認,我有些地方沒做好,沒把楊氏看好,讓她走上絕路,也不應該用她的嫁妝,這是我糊塗。但我還是真心疼你的,一直在為你打算。希望我們還像原來一樣相處,我也會繼續為你謀劃,包括……」前程。
最後兩個字不好說得太明白。
邱繼禮冷笑了一下,說道,「母子情份?你為了一己私慾,害死了我的生母,害死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又縱著小齊氏害死另一個女人,把書兒逼得遠走他鄉……這一樁樁惡事,只是糊塗?」
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才把罵她的話強壓下去。現在雖然跟她翻臉了,有些話還不宜說出來。
說完,他轉身走了。
望著那個絕決的背影,齊氏氣憤難平,不是親生的怎麼心疼都不行。自己當初傻傻的被人利用,好果子沒吃到,反倒弄得宮寒不孕。若有自己的親生骨肉,她怎麼會落到這個悽慘地步……想到這些,她又對太后和齊家有了一絲怨念。
她氣道,「你說話要講證據。楊氏想不通上了吊,幹我何事。」
邱澤上前勸道,「夫人不要理會那個不孝的東西,他偏聽偏信,魔怔了。」
另一份懿旨送去了晉國公府,是斥責葉風之妻夏氏的。說她言行有失,粗鄙無禮,捕風捉影,望她要時刻謹記貞靜清閒,行己有恥,還賜了她一本《女戒》,一把戒尺。
這個結果,也是葉家和夏離之前就想到的。
夏離是楊安安的閨女,又把大小齊氏的醜事弄得盡人皆知,太后不可能視而不見,總要出口惡氣。但因為她之前得了皇上的褒獎,又因為她是葉家媳,太后也不可能整她整得太明顯。
幾人回了福壽堂,葉老太太和和安還勸了夏離幾句,讓她莫太往心裡去。
老太太冷哼道,「說句大不敬的話,太后也是老糊塗了。她這樣做,豈不是打了皇上的臉面。」
和安冷笑道,「她最好再把皇上推遠些……」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