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從嫁去馬家開始,就在心裡定下了跟謝家相處的原則。那就是不跟謝家有任何牽扯,最好老死不相往來。當時是她太天真了,在古代,與孃家的親情是斷不了的,不可能不牽扯,更不可能不往來。
往來也可,那就淡淡相交吧。可那老太婆和三房卻是太可惡,不用她了,就噁心她。想用她了,就像一張狗皮膏藥。而謝洪輝一家則對她用起了懷柔政策。她便借著今天的事,借力打力,裝可憐挑撥謝洪輝和老太太及三房的關係,這個目的她似乎達到了。不過,謝洪輝有這個心思倒是頗讓她意外。
她對謝洪輝的感情是複雜的,既恨他對小謝嫻兒的無情和冷漠,但除了裝裝可憐,扯扯他偽善的面目,再喚喚他的良知之外,她拿他沒有任何辦法。他是她這個身子的親生父親,狡猾、奸詐、強勢,他對她,掌握著一切主動權。
她不想跟他有過多交集,但一個好的出身對她似乎又至關重要。
謝洪輝看謝嫻兒在沉思,便猜到,這個女兒一定跟他一樣,在決定一件事情之前,先要算算利與弊。又說道,「你好好想想,不要忙著拒絕。你說你繼承了爹的優點,那就應該選擇對自己最有利的路走。不為自己,為你的孩子。你該不該給你孩子最好的出身,讓他不要因為出身被人詬病。」
這句話徹底捏到謝嫻兒的短處了,是的,她的孩子。
她摸摸肚子,想著,他一個侯爺,從一品的大員,都能如此放下身段,她又有什麼不可的呢?他說得對,為了她的孩子,她應該接受這個條件。反正她從來就沒把謝家當成自己的家,沒把謝家的人(除謝宗啟一家)當成自己的親人,那就找一個生意夥伴,精誠合作,互惠互利。
再看看謝洪輝一臉慈父的模樣,真會裝。她若不好好發揮發揮,真對不起跟她演對手戲的這位男主角。
便泛著淚光對謝洪輝說道,「爹爹,您說疼我,護我,可是我最需要您疼,最需要您護的時候,您又在哪裡?我缺吃少穿,被下人欺負的時候,您又在哪裡?」說完,拿帕子擦了擦眼淚,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唉,您是我爹,我就是有再多的意難平,又能怎樣。也只有聽爹爹的吩咐,哪裡由得著我選擇?」
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這一番惺惺作態,讓老太太等人氣得紅了臉,也讓謝洪輝愣了愣,有些牙酸。
正當眾人看他們父慈子孝的時候,突然,聽見一聲尖叫。是謝妍兒,她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只見她一頭一臉都是水,水還不停地從臉上流下。她已經站起來,哭著指著房頂。
眾人抬頭一看,原來是太極不知道什麼時候爬上了房梁,正在往下撒尿。三夫人一聲尖叫,「那隻可惡的畜牲,去,給我抓住打死。」
太極一聽,哧溜一聲從房頂跳去了窗邊,再躥了出去。
「去,抓住它,打死它。」三夫人繼續尖叫著。
下人們聽了就要衝出去抓太極。
謝嫻兒喊道,「那是我的貓,我看誰敢動它!」又對謝妍兒說道,「對不起了五妹妹,太極不懂事,你別往心裡去,我替它給你賠個不是。」
屋裡的下人們已經看到剛才的一幕,知道如今的四姑娘可不是當初的四姑娘,有侯爺極力地護著。她一聲呵叱,誰也不敢動了。
被貓尿淋了的謝妍兒倒在三夫人的懷裡,哭得都快暈過去了,哪裡說得出話來。
謝嫻兒的頭也大了,微微朝綠枝使了個眼色,綠枝便偷偷跑了出去。
三夫人沖老太太哭道,「婆婆,您要給五丫頭做主啊。我們不能被人欺負了,還被一隻畜牲欺負。五丫頭淋了貓尿,她怎麼出去見人吶。」
老太太早被謝嫻兒氣得夠嗆,看見五孫女哭得可憐,厲聲呵道,「四丫頭,不能說你比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