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件事!謝嫻兒想仰天大笑幾聲。她做夢都想逃出後宅,到廣闊的天地裡去飛翔幾天,沒想到就這麼實現了。看來,老天總會厚待穿越女滴。
趕緊表態道,「爺爺曾經是大夏朝的大元帥,國公爺,是有大福的人。他老人家能去玉溪莊休養,整個莊子都沾了福氣了,兒媳求之不得。再說,爺爺對兒媳很好吶。公爹請放寬心,兒媳一定會在祖父跟前好好孝敬,讓他老人家安享幸福晚年。」
幾個男人很滿意謝嫻兒的表態,頻頻點頭。太夫人高興地拍著謝嫻兒的手,反覆唸叨著,「好孩子,真是個好孩子。」
之後,幾個人開始商量什麼時候出發,怎麼住,怎麼把院子擴大些,帶多少人的事情。
謝嫻兒幾人離開福慶院的時候,銀紅手裡多了個紫檀妝匣,裡面有好幾樣漂亮首飾。
正院裡,馬公爺跟大夫人說,「準備準備,娘五日後就去鄉下,二郎媳婦和真哥兒都去。」
大夫人已經知道老公爺和太夫人要去玉溪莊休養的事,也知道謝嫻兒會去。但聽說真哥兒也要去,有些不願意了,說道,「真哥兒才長好了些,咋能又去鄉下受罪?」
馬公爺不贊同地說,「去鄉下咋會是受罪?這些孩子養得嬌貴,去鄉間跑跑說不定還會更健壯。再者,有個孩子在老人跟前陪著解悶,他們也不至於太寂寞。」
大夫人便不好再說了。
第二天,天空飄起了毛毛雨,馬府籠罩在一片煙雨朦朧中。但是,謝嫻兒要陪著老公爺和太夫人去鄉下休養的事,還是像插了翅膀一樣,很快在府裡傳開了。
包括奴才在內,眾人議論紛紛。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有些人覺得謝嫻兒受了重用,也有人認為謝嫻兒是被放逐了。
雨汀榭內,雀兒跟譚錦慧說道,「奴婢聽說,那個人,」她用手比了個二字,「不會再回咱們府了。陪著老公爺去莊子休養只是一個打發她的說辭,以後老公爺和太夫人回了府,肯定不會讓她跟著回來。」
譚錦慧面上一喜,「那她之前不是白掙了那麼些的油麵子?」
雀兒道,「要奴婢說,是她看不清形勢。自己那麼不光彩地進了府,又把二爺氣走了,太夫人和國公爺不生氣才怪,還能容她繼續當著二奶奶?大夫人又是姑娘的親親姨母,不替您謀劃還能由著她翻騰?越翻騰走得越快!」
譚錦慧的臉一紅,啐道,「牙尖的小蹄子,怎麼又扯到了我身上?」
雀兒低聲說道,「姑娘也別罵奴婢,奴婢自然是為了姑娘好。姑娘從小沒了爹孃,心裡有苦卻是說不出來。您今年已經十六了,那事若再不早些訂下來,年紀就拖大了。」
譚錦慧幽幽嘆了口氣,目光轉向窗外,遠處的碧潭一片模糊,不知是雨還是淚。她何嘗不想早些訂下?只是老天都不幫著她,走了一個,又來一個。兩個都不是姨母想要的,但兩個姨母都沒有辦法阻止。
劍閣東次間裡,謝嫻兒心情大好地坐在炕上往窗外瞧著,雨霧迷離中的劍閣也有了些詩情畫意。突然,她聞到了幾縷清香,再仔細一瞧,是梔子子花開了。幾朵白色花瓣俏立在大片綠葉中,上面還掛著雨滴,更顯朦朧而美好。
「娘親,你在笑什麼?」正跟太極玩著的真哥兒看到娘一個人望著窗外傻笑,問道。
「真哥兒快來看,花兒開了,好香。」謝嫻兒指著窗外說。
真哥兒聽了站起身跑到窗前,卻看見院子大門開了,張氏、秦氏領著平哥兒和方哥兒走了進來,打著油紙傘的丫頭緊緊跟著。
「二哥哥、三哥哥來了。」真哥兒大聲叫道。
大雨天的還來躥門?
謝嫻兒趕緊下炕迎了出去,站在廳屋門口笑道,「哎喲,二位奶奶光臨寒舍,真是稀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