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成伯招待他們。」
趙含章點頭,「那你這段時間還是繼續住在宮中吧,正好,團圓和謝女郎都是第一次來洛陽,你帶她們四處走走,逛逛,明日讓她進宮來,我考校一番,若她果然如謝時說的那樣博才,便是太學也進得。」
趙二郎高興的應下,這才扭頭和北宮團圓說話,「你想去哪兒玩?洛陽就沒有我不熟悉的地方。」
北宮團圓看了一眼母親後道:「今天打得不盡興,洛陽有沒有馬場?我們到馬場裡拿上槍再較量一番。」
「你也擅用槍?」趙二郎興奮起來,「好呀,洛陽有馬場,但那太遠了,洛水邊有很寬敞的草地,我們去那裡決鬥。」
趙含章心動起來,「好啊,我和你們一起去。」
王氏連忙勸道:「你是皇帝,怎好總是跑出宮去呢?」
「阿孃,皇帝才要多看看外面的百姓,知道他們的困境才好替他們解決問題,總是留在宮中,耳目豈不閉塞?」
「你有百官,他們會替你看,替你聽,哪裡需要你親自去?萬一遇到刺客怎麼辦?」
趙二郎拍著胸脯道:「阿孃放心,有我呢,沒有刺客能近身。」
說完覺得不對,道:「不對呀,阿姐的功夫比我還好呢。」
王氏:「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你們難道要和一群刺客比武功嗎?」
趙含章立即道:「阿孃,庭涵兩日沒回宮了,我也想去看看他。」
王氏頓了一下,這才沒再反對,只是有些抱怨,「你怎麼總是給他出難題,到底是什麼政務,還需要皇夫親自去做,我上次見他黑眼圈都出來了,一問才知,他一天也就睡兩個時辰,總是這樣,身體可怎麼熬得住?」
趙含章想說自己最近也忙得只睡兩個時辰,但她不敢說。
既然要去洛水邊上,乾脆把謝向榮也帶上,她對這位謝女郎也很有興趣。
謝父和謝母自然想跟著,曾越一口拒絕,但想了想,還是去問聽荷。
聽荷則去問趙含章。
趙含章想了想後道:「讓他們跟著吧,也讓他們看一看外面世界的女孩子們。」
聽荷笑著應下。
趙含章經常出宮,洛陽的百姓都習慣了,並不會清街,只是曾越會讓人護衛左右,在兩邊道路提前設防,還放了不少便衣侍衛,車隊會很快就經過街道。
謝父和謝母坐在馬車中,馬車跟在隊伍後側,倆人撩起簾子看向兩邊,除零星幾個下跪磕頭外,其餘人都躬身站在兩側,目光炯炯的追著前面的馬車走。
謝父疑惑:「聖駕經過,百姓怎能不跪?」
謝向榮道:「因陛下憐民,時常出宮查探民情,所以特許百姓見帝不跪。」
甚至因為見皇帝不跪,現在百姓去衙門見官也不必下跪,新律法中將以下告上、妻告夫的杖刑和流刑也給取消了。
謝母蹙眉看她,「你又是從哪兒知道的?是不是又趁著我們不注意跑到外面學堂去聽課了?」
謝向榮柔順的道:「母親,這些事邸報上都有寫,父親是學堂的老師,每日都有一張邸報。」
謝父反應過來,連連點頭,「對對,邸報上有寫,我就說隱約間耳熟,就是想不起來,年紀大了,記性不太好。」
謝母就不再說話。
這邊一家三口的對話很快傳到前面王氏的馬車裡,她皺了皺眉,「這謝家夫妻比之北宮夫人差遠了。」
青姑笑著給她泡茶,將茶壺放在爐子上,有個固定的鐵環,不僅爐子固定著,茶壺也是固定的。
王氏小聲嘀咕道:「謝女郎想去學堂聽課,顯然是個好學的孩子,她竟攔著不給去,要是二郎有這份上進心,我睡著了都能笑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