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他們談了半天,已經初步議定成國要歸服大晉,但在一些細節上還未達成一致。
趙含章今天又是帶他們看鹽,又是帶他們看水磨坊煉鐵,很顯然是利誘,如果他們還不答應,那接下來是不是就到威逼了?
李驤自然不想走到這一步,李班也不想。
倆人商量了一下,還是和趙含章坐下來好好地談了談。
因為李班是太子,李雄給他的決策權很大,所以他當場就能做決定。
趙含章更不必說了,只要他們兩個議定,事情基本就定下了。
倆人都是爽快人,趙含章已經擺出誠意,李班自也不含糊,當即就把昨天沒談好的事談好了。
李班表示,他明天就可以向皇帝遞交國書。
趙含章哈哈大笑起來,爽快的道:「給成王和世子的封賞,朝廷也會在明日之前準備好的。」
事情談妥,大家高興的回城。
汲淵已經提前收到訊息,特意在驛站迎接李班,和他敲定明天上朝的細節。
李驤看著志得意滿的汲淵,心中還是有些不安,扭頭問趙含章:「趙大將軍,工匠……」
趙含章笑道:「使臣回蜀地的前三日,我會把名單交給你們,他們可以和家人告別,世子和李使臣也可以重新挑選一遍,若有不合適的再更換就是。」
李驤一愣,「他們的家人不跟隨他們一起嗎?」
趙含章笑道:「我不會勉強他們的家人,當然,若蜀國給的條件優厚,肯善待匠人,我想他們也會願意遷徙的。」
李驤眼睛大亮,自由度這麼高,也就意味著趙含章沒有控制那些工匠的意思。
「臣,不,下官拜謝大將軍。」
趙含章抬了抬手,和他們告別後看了一下時間,見不早了,趕忙道:「我和弘農公主約了午時,我們快回去。」
趙含章拉著傅庭涵趕回趙宅,弘農公主已經和王氏坐著聊了半個時辰了,傅宣則是背著手站在庭院裡看著半乾枯的梅樹發呆。
屋裡的談話他插不上嘴,不如來吹風。
王氏和弘農公主相談甚歡,倆人就婚禮的細節做了詳盡的溝通,前天晚上傅庭涵只說了大概,細節上的事還是得和親家溝通。
王氏有錢,有人,還有資源,因為趙含章說過,婚禮要儉約,所以她主打就是一個低調的奢華;
弘農公主現在什麼都缺,但她的見識擺在這裡,於是和王氏一拍即合,倆人越談越投契。
弘農公主心中感嘆,多少年了,她就沒有一天內說過這麼多話,果然,男人遠比不上女人心細,她跟駙馬就沒話,還是女人瞭解女人;
王氏心中也嘆,公主不愧是公主,見識博遠,也敢提敢說,不似他人過多奉承,話說多了沒意思。
從前,王氏因為剋夫和趙二郎的緣故常被人孤立諷刺,她內心是有一點自卑的,結果趙含章得勢以後,族裡的人都討好奉承她,直接從一個極端到另一個極端。
說心裡話,王氏一開始是很享受的。
畢竟那些曾經譏諷暗罵她的人,還有對她愛答不理的人,現在都要跟蜜蜂一樣殷勤的圍在她身邊。
可再享受,持續了這麼多年她也厭煩了。
她就只有一兒一女,這場婚禮是她主持的第一場,她自是想盡善盡美的,但,和在洛陽的妯娌們提,她們只會奉承;
和趙淞這樣的人提,他們又不會認同她,只會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就很煩。
她想要的是,能贊同她,卻又能提出不一樣意見,讓她有所進步的朋友。
看著認真的弘農公主,王氏星星眼,她覺得她找到了。
果然,婚禮就得找親家商量,這個關鍵點以前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