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一聽,喝著茶的動作一頓,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
趙淞一臉高興的道:「你放心吧,那些人三娘都替你養起來了。」
趙申笑臉一僵,「替我養起來了?」
「是啊,你不知道嗎?」趙淞道:「三娘論功行賞,你和你那些朋友都立了功勞,當時三娘就問了他們的願望,願意從軍闖一番事業的,她都納入軍中,想要求一份安穩的,她也都讓人分了田地宅院,還分了錢糧安頓下來,可以說面面俱到。」
趙申:「……我怎麼不知?」
趙淞歪頭,「我沒與你說嗎?」
趙申木著一張臉搖頭。
趙淞就扭頭去責怪趙銘,「我年紀大了不記事,你怎麼也不記得告訴申兒?」
趙銘:……這都能怪上他?
趙申也一臉責怪的看向他。
趙銘眉頭一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爹怪他也就算了,那是他老子,趙申哪來的膽子?
一對上趙銘的目光,趙申立即回正目光,臉上的責怪神色瞬間消失,老實的往後一靠不動了。
趙銘冷哼一聲,乾脆放下茶杯,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兒子道:「大將軍給你留了一個很緊要的位置,我看你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明天你就去找大將軍吧。」
朝廷因為要搬遷去洛陽,要帶走不少東西,所以大家都在打包行李。
趙申攏著手晃到趙宅時,親衛們正往外搬箱子,將它們固定在車上。
看到趙申,立即有親衛攔住他,然後有人進去稟報。
皇帝此時就住在趙宅,加上趙含章在此,所以趙宅防備很嚴。
趙含章正在批閱摺子,小皇帝正坐在她的身邊,一臉無精打彩的先過一遍摺子,趙含章還允許他在上面寫下自己的建議。
可惜小皇帝看了一上午,一條有用的建議都沒寫下來。
看到有人進來,他大鬆一口氣,立即起身道:「大將軍,你有事忙,朕便先退下了。」
趙含章便放下筆起身,躬身拱手道:「臣恭送陛下。」
小皇帝就跟身後有瘋狗追一般連忙跑了。
趙申看著他的背影消失,覺得他很像幾年前的趙策,每每提到讀書就落荒而逃。
哦,對了,趙策是他的一個堂弟,是趙氏有名的紈絝子弟之一,聽他祖父說,他去考了四次招賢考,又走了趙含章的後門都沒能出仕,現正到處找出路呢,趙淞為此恨鐵不成鋼,覺得他浪費了一個好名字。
趙申收回目光,抬頭看向趙含章,微微一笑,「申,拜見大將軍。」
趙含章笑著揮手道:「申堂兄不必客氣,請坐吧。」
趙含章時間寶貴,所以沒有過多寒暄,直接就問,「堂兄身體可大好了?能出行了嗎?」
趙申頓了一下,嚥下到嘴邊的話,轉而誠實回答:「已經好了,可以出行。」
趙含章就笑道:「堂兄於國有大功,又有將帥之才,我心悅之,所以想要聘請堂兄為兵部侍郎。」
趙申微愣,「兵部侍郎?」
「對,」趙含章在桌子上找了找,將一本公文遞給他看,「我打算稍改官制,以便處理天下事,使官員不怠政,使民安居。」
趙申翻開看,摺子應該是趙含章自己寫的,他在他爹那裡看到過趙含章的信,字跡一樣。
摺子上說,自東漢以六曹治理國事之後,各官曹職名時有變動,以至民間對官員職責不清,甚至連官員自己有時候都搞不清楚各自的權責。
地方官員常有侵權之舉,如今天下安定,趙含章希望能夠明確各官員權責,將來地方再有事,不至於問責找不到人,也不至於獎賞不到位。
她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