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後的趙寬等人也真心誠意的拜下,北宮老夫人眼眶含淚,連呼不敢當。
她欣慰地看了一眼兒子,和趙含章道:「他是晉臣,又是武將,忠君報國本就是他的分內之事,如何當得趙使君這樣誇獎呢?」
「當得當得,」趙含章又去看北宮夫人,見她只比她年長幾歲的模樣,周身透著一股溫柔的氣質,不由和老夫人誇道:「老夫人不僅有個好兒子,還有個好兒媳呀。」
北宮老夫人更加高興,連連笑著點頭道:「將軍誇我兒,我不敢應和,但我這兒媳卻是真的好,大郎在外徵戰多年,我身邊全靠她打點照顧,這孩子極孝順。」
孝順,不管是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個人最基本,也最難能可貴的品德。所謂舉孝廉,孝還在廉之前呢。
所以北宮老夫人肯在眾人面前說北宮夫人極孝順,可見她是真的很滿意這個兒媳婦了。
自古婆媳之間便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難得他們之間沒有。
趙含章笑眯眯地看向北宮純,「北宮將軍真有福氣。」
這個時代,基本上沒有人會因為妻子好而說丈夫有福氣,趙含章這麼說,讓北宮老夫人驚喜連連,她熱情的握住趙含章的手,連連點頭道:「是極,是極,大郎能娶到蕙娘,是他的福氣的。」
可惜了,歷史上,這份福氣北宮純沒能給予回報,他最後死在了中州,沒能回到西涼與家人團聚。
趙含章臉上的笑意更勝,然後側身請他們入內。
剩下的人就用不著趙含章去接了,範穎領著刺史府的官吏們在門口將人迎進來。
王惠風因為身份特殊,她雖是範穎的下屬,但依舊被當做貴客請進趙宅。
王四娘一身素服跟在王惠風身邊,小聲道:「阿姐,我這還是沾了您的光呢,這次與宴的八品小主簿就我一個。」
王惠風:「別亂說話,你與使君關係好,就是沒有我,她也會請你的。」
「那可不一定,」王四娘道:「她現在公私可分明瞭,之前有好幾家的子弟招賢考不過,因為和趙公有些關係,就想求她的恩典,但都沒有同意,還有人準備兩個月的時間揚孝名,想走舉孝廉的路子,結果她也沒同意。」
王四娘嘆息道:「她如此的鐵面無私,我還以為她念著往日的情分只會在生活上對我們照顧,沒想到她會請我們出仕。」
在此之前,王四娘從沒想過自己會出仕當官。
王蕙娘站在大廳入口處沉默不語,這八九年的時間裡她自然不會想這些,但更早的時候,她有想過自己會參與政事的。
不過不是以這種身份和方法,而是以太子妃的身份,以建議的方式參與著。
不似現在,她直接便出仕為官,直接參與政事。
看著裡面三三兩兩坐著交談的官員,而最上位坐著的是和她們一樣的女子,她從容自信,姿容並不弱於父親,而她身上更有一股父親沒有的生機和活潑。
正側頭和汲淵說話的趙含章察覺到視線,扭頭看過來,看到王氏姐妹,不由露出燦爛的笑容,沖她們就招手,「我的記事和主簿來了,快快過來。」
王惠風露出笑容,和王四娘上前,先與趙含章行了一禮,「參見使君。」
兩邊坐著的人,包括北宮純都連忙起身,等她行過禮後就與她行禮,一時有些為難,不知該叫她什麼好。
王惠風的賢惠是舉國皆知的,這裡面也有王衍的手筆在。
雖然他女兒名聲越好,他的名聲就越壞,但他依舊樂此不疲的為女兒揚名,哪怕他女兒每被人提起一次,他就要被一些忠義之士暗暗唾棄一番。
只不過王惠風這幾年心中鬱憤,不是很領父親的情義罷了。
這會兒她卻感受到了這層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