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同袍們看見,本來就慌的心更慌亂了。
東海王又不是能鼓舞士兵的人,士兵們本來就怠戰,此一戰除了他心裡的認識外,真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佔。
趙含章在上游,用望遠鏡遠遠的看著這一幕,嘆了一口氣後下令道:「我們走。」
在這裡,有一處淺水處,他們騎馬便能過。
不過這處河道兩邊是山,只有一條小路出去,河道雖寬又是淺灘,卻不能駐紮大量計程車兵。
東海王要是有心,昨天晚上便派軍從這邊悄悄渡江,就算不能完全躲開苟晞的耳目,苟晞也不能將他困在江中心。
兩邊若在此惡戰,誰輸誰贏還真不一定。
所以趙含章一邊策馬小心渡江,一邊教趙二郎,「所以戰爭中資訊很重要,我第一次越江回來,都這麼久了,東海王都沒找到這裡來,可見他的資訊掌握得有多差。」
趙二郎問:「那要是他找到了呢?」
他不明白找到這裡有什麼用。
趙含章就瞥了他一眼道:「找到了,一沒有派人看守此處,二沒有運用起此處的地利用兵,可見是個蠢人,這是智力的參差,老天爺也沒有辦法了。」
同樣沒想到怎樣運用此地利的趙二郎低下頭去,只當自己沒聽見。
一旁的傅庭涵瞥了她一眼,覺得她這個老師當得不是很稱職,於是和趙二郎道:「老天爺雖然沒有辦法幫你,但人可以。」
他道:「一個人的智力是有限的,所以需要群策群力,只要上位者善於聽從意見,你想不到怎麼運用這個地利,難道底下的人也能想不到嗎?」
「當有人想到並提出時,你就可以聽取意見了,這也是另一種意義上的人和,可以補足自身的不足。」
趙二郎連連點頭,直接提取最要緊的一部分,「我以後聽姐夫的。」
在趙含章的目光瞥過來時趕忙道:「還有姐姐的。」
趙含章:「……那我和庭涵若不在你身邊呢?」
趙二郎卡殼。
趙含章就用眼神飄向側後方的王臬和謝時。
趙二郎總算機靈了一回,道:「那我聽王將軍和謝將軍的。」
趙含章一聽,立即道:「好!封王臬、謝時為左右偏將。」
為趙含章招兵買馬,為趙含章驅逐匈奴,為趙含章統御軍隊也沒能被正式加封的倆人一下就有了正經的官職。
王臬和謝時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立即在馬上微微躬身道謝,「謝使君,謝小趙將軍。」
他們兩個一直被當做幕僚,沒有正式的官職,倆人還以為要走汲先生一樣的路呢。
管事不授官。
沒想到趙含章一下就給他們官兒當了。
世家出身,倆人也是定過品的,對官沒有很大的執念,所以感受一般,他們在意的是趙含章此時授官的含義。
倆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落在趙二郎身上,眼睛微眯。
看來趙含章想讓他們培養趙二郎啊。
倆人挑剔的將趙二郎上下打量過,勉強認了下來。
這孩子雖然有點兒笨,但也不是全無長處,至少他馬上功夫還不錯,而且剛才趙含章和傅庭涵說的話他們也聽到了。
只要他肯聽勸,將他培養出來的收益也不小。
趙二郎可是趙含章唯一的親弟弟,如今她身邊文有趙銘汲淵,趙銘後頭跟著一串兒的的趙氏子弟;武有趙駒、秋武和荀修等人,他們都擠不上去,曲線走到趙含章身邊也不錯。
倆人壓了壓馬速,更加落後一步,然後走到趙二郎身後跟著。
趙二郎回頭好奇的看了他們一眼。
王臬一臉嚴肅,謝時卻是抬頭沖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