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學堂在培養人才,但人才不是可以快速培養出來的,沒有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學堂裡的那些孩子用不上。
所以她需要招賢納士。
目前,以她的聲望也只能在各縣裡招人了,還不一定能招到,但有什麼要緊呢,試一試唄。
於是趙含章把請來的賓客聚在一起說話,說明瞭自己求賢若渴的心,現在各縣的情況都不好,想要安定民心,恢復生產,她需要各家的幫助。
被請來的人互相對視一眼,看了一眼坐在下首的趙銘,心思各異。
趙銘就靜靜地坐著,並不插話,趙含章做的不錯,不僅她需要人才,現在趙氏也需要人才。
但當下亂世,有才之人都傲氣得很,誰會願意聽一個郡丞調遣呢?尤其還是個女郎。
趙銘心中冷笑,臉上就顯出譏誚的神情,底下的人看了,各種猜測在心中亂飛。
趙含章沒留意,她也沒想這些家主能為她所用,他們輩分高,自持身份,她還不喜歡用他們呢,她更看重他們家中那些子弟,尤其是心中還有一腔熱血,想要做一番事業的子弟。
所以她只需要這些家主幫她把訊息帶回去,至於有多少人願意來投奔,看緣分了。
趙含章不強求,見過他們後便把他們送出縣衙,然後轉身就要去軍營練兵。
趙銘叫住她,「你何時離縣?」
趙含章不驚奇他會知道她出去,雖然她都還沒來得及出口,只是在心裡打算,「明日。」
趙銘問:「去遂平縣嗎?」
趙含章點頭,感嘆道:「本來以為他是伯父給我找的託,到底是自己人,自然要先去遂平看看,但他不是,那我就更得去遂平看看了。」
趙銘道:「多帶一些人,兵既然練出來了,那就要用上。」
趙含章笑了笑,應下。
但她並沒有打算帶很多人去,成本太高!
她只讓秋武帶了兩什隨行,然後保持道路暢通,他們可以隨時聯絡上西平就可以。
汲淵很想跟著去看看,但趙含章才正式成為郡丞,事情很多,加之他們還要籌措軍糧,昨天和各縣令見過後,趙含章直接道:「我們現在不僅要給刺史府籌措軍糧,還要準備給各縣的賑濟糧食。」
所以,他很忙,這次出行就只能傅庭涵跟著。
趙含章沒讓汲淵回上蔡,而是單獨見了柴縣令,和他懇談了一番後放他離開。
柴縣令或許沒有大的才華,但他夠慫,夠聽話,趙含章現在是他名正言順的上司,所以她說的話,他得聽。
上蔡的情況已經穩定,各種事情都已有先例,他只要照著汲淵定下的規矩來做就不會出大錯。
而且上蔡就在西平隔壁,離得近,若是有事,不僅汲淵,趙銘也會處理,別看他兩耳不聞窗外事,幾乎不過問西平的政務,但哪次趙含章找上門去他能真的撒開手的?
趙含章臨走前還見了見西平縣的吏員們,尤其是耿榮、宋智和陳四娘範穎,她道:「各縣情況都不好,而如今西平已經安定,你們都有了賑濟和安撫的經驗,之後可能會需要你們到別的縣去做事。」
她道:「所以你們現在不僅要處理好西平的事務,培養一下副手,還得和汲先生接觸郡守府事務。」
四人都眼睛大亮,心中激動不已,這是說,他們要從西平縣的吏員變成郡守府的吏員了?
趙含章就喜歡這樣的目光,有野心,有活力!
她嘴角翹了翹,因為早上見到的那些死氣沉沉的家主而積累的鬱氣消散了不少,她道:「你們好好幹,我不會虧待你們的。」
很俗的一句話,但也是最有用的一句話。
沒有人覺得趙含章說的是假話,四人都很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