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意味深長的看著趙含章道:「所以在汝南,趙氏子弟多有便利,這皆是祖宗餘蔭。享受了祖宗蔭德,那我們便要回報祖宗,最起碼不能做讓祖宗蒙羞之事,這樣才能保持住我趙氏的威望。」
趙含章連連點頭,「伯父說的是,所以更該注意像七叔祖那樣的族人,三娘也會自省,絕不辱沒先祖。」
趙銘:「……我會把你的意思轉告給七叔的。」
趙淞已經上了馬車,見倆人還站在一起嘀嘀咕咕個不停,忙招呼道:「還不快上車,再不回家天就要黑了。」
趙含章歡快的應了一聲,上車去。
買到了鐵精,又開拓了商路,以及還固定了買賣鐵精的人,趙含章可以說是滿載而歸。
是真的滿載而歸,她回上蔡時,還帶了一隊車隊,全是給她運送糧食的。
趙瑚並不怎麼心疼換出去的糧食,在他看來,到手的四套琉璃杯更賺錢。
他打算自己留下兩套,一套收藏,一套自用,還有兩套則賣出去。
趙含章那個傻子,十金就賣給他了,他打算一百金往外賣。
琉璃杯雖美,也稀有,但願意拿出百金來買的人卻不多,哪怕他們欣賞的時候是驚嘆連連,表現出很想買的意思,但真正開價的卻沒有幾個。
趙瑚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賣出一套,要不是每次拿出琉璃杯都被人誇,他都不想費這麼大勁兒賺這個錢。
趙瑚躺倒在榻上,撥出一口氣道:「這錢也忒難賺了。」
一旁的丫鬟一邊慢慢的給他搖扇,一邊在心裡默默吐槽,一轉手就賺了九十金,有什麼難的?
他們十輩子可能都賺不到這麼多錢,看看趙瑚有多少長工佃戶,勞累一年,上交的糧食也不過夠他買四套琉璃杯罷了。
而其中一套轉出手去,賺到的卻是他們兩年勞作所得。
丫鬟越想越覺心中酸澀,搖扇的動作也漸漸慢了下來。
「郎主,」管家滿頭大汗的跑進來,「出大事了。」
丫鬟立即加快了搖扇的動作,豎起耳朵聽。
趙瑚還躺在榻上,不太在意的道:「什麼事值得這麼慌張?」
「於家的三太爺派人把琉璃杯送了回來,砸碎了的,說是要與您絕交。」
趙瑚坐起來,「他什麼意思?我那琉璃杯還能是假的嗎?」
「倒不是,只是外頭突然冒出來好多琉璃杯,還有琉璃碗呢,價格一下就下來了,說是我們汝南郡內有人燒出了琉璃。」
趙瑚瞪眼,「那與我有何干係?」
「琉璃杯的價格下降了呀,差不多品質的琉璃杯,外頭就賣十二金到十五金,您這……直接貴了八九倍……」
趙瑚:「我賣的時候市面上又沒有,當時它就值這個價,現在多了怪我?沒有這樣的道理!」
罵完又問,「對了,誰那麼本事燒出琉璃?三孃的琉璃就是和他要的?」
「郎主,這就是於三太爺砸杯子的原因啊,燒出琉璃的正是三娘。」
趙瑚:……
他瞪著管家,管家也默默地看著趙瑚,「郎主,此事怎麼辦啊?於三太爺現在認定您是故意坑他的。」
趙瑚跳腳,「趙三娘!她故意坑我!」
趙瑚拖著木屐就往外沖,大有去找趙含章算帳的氣勢。
管家連忙去勸,「郎主,郎主,此事可不能鬧出去啊,當時三娘把琉璃杯賣給您只作價十金……」
趙瑚就在院子裡停住了腳步,大太陽照射下來,讓他的臉火辣辣的,也不知道是被曬的,還是氣的。
「琉璃杯都是從上蔡流出來的?」
「不是,只有少部分是從上蔡縣縣令那裡流出來的,大部分卻是從我們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