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就看向趙程,「叔父也這樣認為嗎?」
趙程道:「我遊學多年,便是想找到一條可救世人的道路,追求人之本質。」
「那叔父找到了嗎?」
趙程搖頭,「連你祖父那樣的人都找不到,何況我呢?」
趙含章想了想後道:「我不知道你們追問的人之本質是什麼,也不知道什麼方法可以救世,我只能盡己所能救我所看見的人,叔父既然找不到,何不暫時停下,一邊救助身邊的人,一邊思考呢?」
趙程蹙眉,「救助身邊的人?」
「對,」趙含章鄭重的道:「叔父,西平縣遭此大難,不僅縣城被劫掠,城外的村落也多被亂軍糟蹋,不敢說十室九空,卻也損失大半。」
「百姓流離,含章看著心痛無比,但請叔父幫我救一救他們。」
趙程直接問,「你要多少糧食?」
趙含章一臉嚴肅的道:「叔父,這不是糧食的問題,含章雖不富裕,但還是有些嫁妝的,勉強還可支撐,西平百姓需要的是叔父啊。」
趙程一臉懵,「需要我?」
他能做什麼?
趙銘在一旁淡定的喝酒,掀起眼皮看了這個族弟一眼道:「她想請你做她的幕僚。」
趙含章連連點頭,眼含星星的看著趙程。
趙程蹙眉沒回答,他從未想過要出仕,更不要說給誰做幕僚了。
趙含章見狀,立即扭頭邀請趙寬等人,「如今縣城各處都缺人,兄長們與其出去遊學,不如留在西平,一為百姓請命,二歷經紅塵,說不定會有不一樣的認識,能夠解心中疑惑呢?」
趙寬人比較犟,問道:「三妹妹還沒回答,國政俗務與清談誰輕誰重呢。」
趙含章便一臉憂愁的嘆息道:「我是個俗人,讀書又少,並不知清談。」
「我聽人說,與群賢清談需要見人之所未見,言人之所未言,但那我一來年紀小,二來讀書少,如何能有那樣精妙的言論呢?」趙含章道:「所以於我這個俗人來說,國政這些俗務自然要比清談重的。」
趙寬立即道:「三妹妹要想學,我可以教你。」
他身後的少年立即跟著道:「我們也可以教你。」
傅庭涵見她眼中顯露無奈,便笑道:「我來教她吧。」
眾人回神,這才發現傅庭涵一般,對哦,傅庭涵還算有名,聽聞他在黃老一道上有自己的見解,在北地郡一帶很有名望,夫教妻,他教趙含章的確更方便,也更名正言順。
趙寬心中惋惜,他覺得趙含章譏詭,她若學了清談,以後有清談會把她帶上,他們說不定能贏。
趙寬在惋惜,他身後的少年們已經圍住傅庭涵,熱情的邀請他,「傅兄,我們來辯一場如何?」
「這個好,但不知以什麼為題呢?」
「既然提到了國政和清談,不如就論這兩個如何?孰輕孰重?」一人道:「三妹妹雖未明著回答,但從她的態度上便可看出,她認為國政比清談重。」
傅庭涵:「我也是這樣認為的。」
他們驚訝的看向傅庭涵,「你怎會也如此認為呢?素聞你在清談上有建樹……」
傅庭涵:「所以我改了,以後不會再清談,就專心國政。」
很好,直接謝絕了大家將來的邀請。
趙寬都忍不住回頭了,「你剛才還說要教三妹妹。」
傅庭涵面不改色,「我會教她,但我不會再與人辯論玄學,這兩者也並不衝突。」
眾人驚訝的看他,很是不解,「為何?」
他們忐忑的問道:「難道是你曾經輸給別人,然後有什麼約定?」
想像力還挺豐富,傅庭涵直接了當的道:「對清談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