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住的去看趙含章。
趙含章卻沒想做新衣服,見沒人和慶伯母搶,她們自己就選定了各自想要的顏色,趙含章便問文書,「這些蜀錦和綢緞作價幾何?」
文書一本正經的漲價,每一匹的報價都不一樣,還道:「這都是縣衙買進來的價格。」
他到底沒有常寧和趙含章臉皮厚,說完還是有些心虛的,所以多解釋了一句,「如此高價是因為蜀地到此路途遙遠,路上並不太平,而我們西平客商極少。」
趙含章瞥了他一眼,文書便也意識到自己說得多了,立即閉嘴。
好在伯母嬸娘們砍價的經驗也不多,而且他說的也是實情,現在西平客商很少,就是有,也多是賣糧食和普通布匹的,都是聽說這邊在大量進貨而送來的,貴重的綢緞錦綾一匹也沒有。
小客商們此時哪敢運送這種貴重之物?
路上要是被打劫,那就是傾家蕩產了。
所以現在好的布料在西平很貴。
雖然文書報的這個價格的確太貴了,但還在她們的承受範圍之內,於是大家眼也不眨的買了下來。
趙含章微微一笑,讓文書把錢收了,看時間也不早了,乾脆起身,「我送伯母和嬸娘們回去吧。」
慶伯母等人便笑起來,推辭道:「你忙吧,不必相送。」
王氏也道:「我們還要再逛逛呢。」
「也好,」趙含章讓小丫鬟帶她們出去玩兒,還給了王氏一個錢袋子,「阿孃看中什麼便買下來,再替我買些東西孝敬伯母和嬸娘們,含章就不多陪了。」
王氏當面收下錢,很高興,「好好好,你去忙吧。」
等趙含章走遠了,慶伯母等這才敢放開了說話,「弟妹,怎麼不見你那好女婿?」
王氏不動聲色的道:「他們這樣的人都忙著呢。」
傅庭涵的確在忙,趙含章一走,他就自己拿著筆在一堆拆開的木頭中間沉思。
等趙含章回來,他的圖已經畫得差不多了。
「你回來得正好,你看一下圖。」傅庭涵將畫好的圖給她看。
「我把木匠找來,我們先照著做起來試試。」
「好。」
倆人沉迷於做織機,王氏帶著大家買完東西回來看見,遲疑了一下還是沒再打攪他們,帶著慶伯母他們就先回族裡去了。
西平縣得了諸傳的八車綿絮,填充綿絮的冬衣和被服就增加了。
做好的冬衣和被服陸續發下去,先是育善堂裡的孤兒和老人,然後是縣城中受損嚴重的家庭,先給了孩子和婦女的份額,然後是投奔而來的流民中的孩子和婦人……
等輪到男子時,多變成了蘆絮和柳絮填充的冬衣和被服,有的還沒拿到手。
但沒有人不滿,大家都在安靜的等待著,並且欣喜的接受了縣衙的饋贈。
縣衙還在使人加緊縫補,所以流民們心中都有數,他們都有。
汲淵派人運送來五車冬衣和被服,全是上蔡那邊剩下來的。
來送東西的管事躬身稟道:「汲先生說,莊園今年可安然過冬矣。」
那邊也收攏了不少難民,但因為亂軍沒有到那裡,所以他們腳步不停,一直在建房子,到現在,他們建的磚房基本夠安置所有人了。
雖然需要十來個人擠一間屋,但……還是挺暖和的。
趙含章羨慕了一下下,想到上蔡莊園也是她的地盤,羨慕變成了欣慰。
等最後一批人也收到冬衣和被服,氣溫開始急劇下降,北風呼呼的吹著,趙含章和傅庭涵通力合作的改良版織機也做好了。
倆人看著加大了不少的織機轉悠,最後趙含章捏了捏手指道:「我來試試。」
傅庭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