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你阿父真的知道你是這麼解釋他教給你的道理的嗎?」
這要是她兒子,她一定要把他揍個半死。
「在什麼位置上就要做什麼事,此為職責,這一切的前提是遵守律法,你搶劫是不是犯了律法?」
阿偉點頭,順嘴道:「但女郎你也搶了,你還殺人了。」
這種無意識的反擊最有效了。
趙含章直接道:「這樣的事我可以做,爾等不行。」
阿偉還要問:「為何?」
趙含章霸道:「因為我是君,我就是法,你得聽我的。」
這話一出,傅庭涵就忍不住去看阿偉等人,以為他們一定會不滿,誰知阿偉眼睛蹭的一下就亮了,直接點頭接受,「您說的對,以後我都聽您的!」
他道:「行吧,您說不搶就不搶,以後我都不搶人了,都給您搶。」
一旁的施宏圖還教他,「使……女郎讓你搶的時候你還是要搶的,反正就聽女郎的就對了。」
阿偉點頭,對施宏圖很友好,他也見過施宏圖出手,認為他是個很利害的人,且比他先來,勉強算是他的前輩吧。
他聽前輩的勸。
傅庭涵:「……那仁人之心?」
阿偉正用心聽施宏圖說話,聞言回過頭來,「什麼心?」
趙含章:「……」
傅庭涵一下沒忍住,直接笑出聲來。
趙含章沒好氣的和阿偉道:「你別管什麼心了,總之你就記住,沒有我親口下令,誰也不準搶掠百姓。」
施宏圖補充了一句道:「此乃軍紀,是我們軍中死令。」
阿偉眼睛大亮,「我們還有軍紀?莫非還有軍隊?」
「那是自然,」施宏圖意味深長的道:「你都要跟著我們女郎打天下了,女郎豈能無軍?」
阿偉就興奮的問道:「那我能當將軍嗎?」
施宏圖看了一眼不吭聲的趙含章,道:「那你得努力了,只有立了大功的才能當將軍。」
石勒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輕飄飄的看了一眼趙含章後低聲道:「你搶到個傻子?」
聲音幾不可聞,至少推著手推車的施宏圖就沒聽見,也沒發現他眼睛睜開了一條縫。
但趙含章卻低下頭,準確無誤的對上他那開了一條縫的眼睛。
石勒這下肯定了,此人身上有神異,至少她的聽力一定異於常人。
石勒並沒有多震驚,因為他也有神異之處,他手長腳長力氣大,聲如洪鐘,趙含章也就耳朵比他好點,嗯,她力氣似乎也不小。
或許是躺著不動太閒,石勒此時特別有說話的慾望,在車軲轆聲中和趙含章說道:「趙女郎一身的力氣是傳自夏侯家?」
趙含章回道:「應當是吧,我從前要做淑女,不敢在人前顯露力氣,我弟弟卻無懼,祖父因此喜歡他的大力氣,喜歡我的聰慧,認為我和弟弟各繼承了舅太爺的一半衣缽。」
石勒撇了撇嘴道:「我這等不識字之人都聽說過趙中書崇拜夏侯將軍,但還是把家產族業都交給了弟弟一家,而不選自家孫子繼承。」
石勒是不太能理解這一點的,自己辛苦打下來的家業,說什麼都得給自己的子孫吧?
他竟然給弟弟一家繼承。
趙含章便低頭沖他一樂道:「世龍以為我這家底是從哪裡來的?當然,我祖父的確將部分家業交給了叔祖父,但那是我嫡親叔祖父,是他的親弟弟,不似世龍兄,看你面相,將來你的家業似乎都會便宜外路來的侄子。」
石勒一呆,躺在板車上僵住,「什麼?」
趙含章就停下腳步,板車也跟著停下來,然後她就湊近了看他的眉眼,片刻後又直起腰來走遠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