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隊主應下。
暗察隊主這才出發,趁著夜色將臨翻牆去見箕澹。
平城的宵禁比洛陽要早很多,天色一暗就不許人再行走,這兩天氣氛有些異常,百姓們雖不知上面的事,卻也能隱約感知到些什麼,所以太陽剛下山大家便匆匆趕回家,不敢在外多逗留。
暗察隊主就這樣翻牆進了箕澹家中,然後在這裡還見到了衛雄,他驚了一下,但很快,這點驚訝便不算什麼了,因為他會一次性收穫兩次驚嚇。
三人在屋中密談,一直到深夜,暗察隊主這才悄悄翻牆離開。
他知道怎麼避開巡邏計程車兵,無驚無險的回到住處,對迎上來的心腹道:「我要即刻聯絡元將軍。」
「這麼晚了……」
「宜早不宜遲。」暗察隊主將他自己收著的那本密碼本找出來,將門關起來,只留下了電報員。
元立從睡夢中被叫醒,在電報室裡呆了半個時辰,猶豫了一下,還是騎馬去了大將軍府。
小皇帝的安王府正在修繕,不過他已經識趣的從正殿搬了出來,隨便找了一個側殿住。
工部和禮部正協助聽荷往正殿裡換東西,添東西,因為正殿改造也需要時間,所以趙含章沒有住到皇宮裡去,依舊住在大將軍府裡。
元立深夜到訪,聽荷不得不輕輕叩響房門。
趙含章覺輕,聽荷手才敲了一下她就開了門,聽荷微訝,低下頭去稟道:「女郎,元立來了。」
趙含章蹙眉,「什麼時辰了?」
「醜時剛過。」
趙含章便知道是出了大事,道:「讓元立去書房等我。」
聽荷應下。
趙含章回屋拿上外袍披上,傅庭涵已經聽到動靜起身,「出什麼事了?」
「你先睡吧,這個時間,可能是外地藩王出了變故。」趙含章安撫他道:「不是什麼大事。」
凌晨一點鐘,正是人深眠之時,傅庭涵只短暫的清醒了一下便又睡了過去。
趙含章穿上衣服去見元立。
元立一見她走進來,立即起身稟道:「陛下,代國有變。」
他將剛收到的訊息遞給她看。
訊息很多,且每一條都在挑戰她的神經。
趙含章一一翻過,實在沒想到短短几天裡代國能發生這麼多事。
她啪的一聲將密報按在桌子上,臉色很不好看,「他非得在這個時候讓他的兩個兒子爭世子之位嗎?」
就不能等她登基以後再爭嗎?
元立也覺得拓跋猗盧不識時務。
趙含章深呼吸一下,將腦海中一連串的罵聲都擠出去,沉吟道:「如果我這時候發兵打代國,會不會顯得我很不好相處,讓人覺得我還沒登基就開始徵討藩王?」
元立問:「陛下是擔心西涼和蜀地?」
趙含章:「還有段氏鮮卑,不過相比這三地,我更怕石勒多想。」
元立道:「那就讓石勒出兵,代王佔的代國本就屬於幽州治下,或者支援拓跋六修,命他繼承代國王位,父死子繼,也算安撫了拓跋鮮卑。」
趙含章:「倒是個和緩的辦法。」
過渡一下未嘗不可,但她並不想代國的治理權長久的旁落,既然要出兵,不如趁此一舉拿下,也免得將來還要再想辦法削藩奪權。
趙含章瞬間做了決定,「罷了,我不氣,這或許是天意使然,不必管外人怎麼想了,命人密切注意拓跋猗盧的動向,他只要出兵,立即讓北宮純接應箕澹和衛雄,將那三萬戶百姓全都遷到幷州。」
「讓我們的人去聯絡拓跋六修,只要他請求朝廷援助,立即命石勒出兵收回代國。」趙含章垂眸道:「你親自去一趟,拓跋猗盧不能死,尤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