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猗盧堅定,直接下令,這處宮苑的奴婢,不論是不是棗夫人的人,全部殺死。
宮婢和宮奴們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一動不敢動,也不敢喊叫,除了棗夫人的人,皆顫抖著等衛兵上來給他們一刀。
而棗夫人的人根本不等衛兵動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生死不知的拓跋比延,自覺目的已經達成,暢快的一笑,然後坦然赴死,自己抹了自己脖子。
院中很快便被血腥氣充滿,大夫趕到看到這一人間煉獄般的景象,忍不住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
再看到地上躺著的拓跋比延,更加恐懼。
他小心翼翼的上前一探,心頭不由一鬆,有劫後重生的喜悅,直接跪趴在地,不敢抬頭,「稟大王,三王子已經,已經死了……」
拓跋猗盧上前一摸,這才發現拓跋比延已經斷氣,只是身體還溫熱,血還在潺潺流著,眼睛痛苦的睜著虛望。
拓跋猗盧悲痛不已,很快,後宮的訊息也傳了來,雪夫人傷重不治。
衛雄和箕澹對視一眼,見拓跋猗盧要下令屠宮,連忙道:「大王,雪夫人和三王子身邊皆有隨從,正宮留下的僕從只有二十餘,又正要被遣散,怎能在後宮聚集殺人?此事的經過需要查清楚。」
拓跋猗盧這才改口道:「不限手段,一定要將此事查清楚!」
衛雄應下,立即拉著箕澹去查。
後宮所有僕從都被抓了起來訊問,衛雄出手凌厲,想要最快速度查清事情的真相以平息拓跋猗盧的怒火,接下來就是想辦法保下這一宮的人了。
今天的事情並不是秘密,而那些宮婢和宮奴的手段也並不高明,只是雪夫人和拓跋比延太過自信,從未想過他們敢在後宮搞刺殺,所以疏於防範罷了。
至於為什麼棗夫人的人能聚集在一起刺殺雪夫人和拓跋比延,衛雄只能說,他們母子太過得意忘形和愚蠢了。
「……三王子陪雪夫人用過早食,因明日就要隨大王去洛陽,因此想要把正宮收拾出來搬進去,正宮留下的僕從也要安排去處,因此特意叫了他們過來訓話。」
衛雄刻意不提棗夫人,只提正宮,以免再刺激拓跋猗盧。
但這也足夠拓跋猗盧怨恨棗夫人和拓跋六修了,「是他們命人刺殺雪夫人和三王子?」
「正宮的奴婢皆亡,沒有口供,但從查到的證據來看,並不是棗夫人和大王子指使,是這些奴婢妄加揣測,想要替棗夫人報仇,所以才趁著雪夫人和三王子對他們訓話時刺殺。」
衛雄抬頭看他,小心翼翼的道:「大王,這是個意外。」
「意外?」拓跋猗盧冷笑道:「若不是拓跋六修不敬不孝,怎會生出這麼多事來?派去新平城的人回來了嗎?逆子可願來見我?」
從平城到新平城,走官道並不遠,只有一百多里而已,快馬一天就能到,日出出去,落日前到達。
他是兩日前派出的官員,今日當歸。
衛雄低頭道:「或許等到日落時能歸。」
拓跋猗盧道:「點兵,今日逆子若不來請罪,即刻發兵新平城,給我踏平新平城!」
衛雄跪下諫道:「大王不可啊,新平城也是您的國土,兄弟鬩牆,三王子已故,難道還要再逼迫大王子嗎?」
「你閉嘴!」拓跋猗盧指著他大罵道:「比延就是被他害死的,就是被他害死的,就算我只有他一個兒子,這個王位我也絕對不給他!何況,我還有別的兒子呢,普速根呢,讓他來見我,快讓他來見我!」
拓跋猗盧手掌顫抖的握緊座椅把手,眼中皆是憤恨,還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一絲恐懼,「從他出生開始,我就知道他是逆子,他是專門來克我的。果然,他越長大就越與我對著幹,只會給我惹禍,在外面逞兇鬥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