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立只抬頭看了一眼,目光快速的掃過盤子上擺著的一沓紙張,許多紙張上有被燒的痕跡,有的只剩下紙片了。
沒看到書,這讓他鬆了一口氣,這些資料都被燒了,那密碼本應該是最先被燒的。
他譏誚一笑,就算他們拿到電臺又如何?
難道他們還能造出另一臺來嗎?
這世上除了他們女郎,無人能擁有此神器。
元立安定下來,繼續認命的被掛著。
王敦拿著那些資料審問元立,哪怕他一言不發,王敦也確認了,趙含章手裡就是有千里傳音的東西。
這顛覆了王敦一直以來的認知,他問道:「此器物是郭璞加持的嗎?」
不等元立回答,他又自己否定了,「不對,趙含章有千里傳音之法早就有傳聞了,當時郭璞還沒去洛陽……」
所以上天真的選擇了趙含章,這才讓她有如此多的非凡之物?郭璞一見到她才選擇留在洛陽……
王敦呼吸急促起來,握緊了手中的紙,眼神發狠道:「我偏不信命!」
他知道元立不會招供了,看著他的目光中醞釀著惡意,「若趙含章出兵,就將他掛到陣前,用趙家軍的箭矢射死他。」
左右應下。
王敦轉身就走。
他給元立下了定論,意味著他的受刑到此結束。
酷吏滿是惋惜的將元立放下,讓人把他拖回牢房,「你是我見過的對自己最狠的人。」
元立齜牙一笑。
酷吏難得忠告道:「你活不了了,要想死得體面些,自己想辦法解決吧。」
元立卻不是輕言放棄的人,哪怕真的被掛到陣前,他也要親眼看著箭矢射進自己的胸膛。
趙含章早就收到元立被抓的訊息了,元立知道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所以趙含章給他的兩臺電臺他是分開放的。
他另設了一個小組,與他是單線聯絡,除了他,無人知道這個小組的資訊,一旦私宅的電臺出事,這一個小組才會啟用,平日便是靜默。
他們已經靜默了兩年,兩年來,他們的日常生活就是如江南的眾多百姓一樣維持生產,背密碼本。
元立放出訊號彈之後,建康城中的細作全都動作起來,悄悄轉移了地方,只有這一個小組不動如山,還是留在原地。
他們觀察著建康城中的一切,在找了幾個地方也沒看到元立留下的資訊後,他們就確認元立也出事了,再看廷尉府的官兵湧入各種飯館茶樓查詢莫名失蹤的夥計,甚至一些豪富之家也被查問,就知道他們的人已經轉移。
小組晚上才悄悄拿出電臺發出啟用電臺的電報,第一個發出去的訊息就是建康城變,元立被抓。
所以第二天凌晨,趙含章就在睡夢中被叫醒,知道了這一訊息。
她可以此為藉口進攻江南,但她缺的是進攻江南的理由嗎?
她也可以出兵逼迫王敦把元立交出來,可逼王敦,不如逼琅琊王。
逼迫琅琊王對王敦用兵,她再出兵,與其左右夾擊。
前提是,她有足夠的糧草。
趙含章枯坐了一夜,第二天下令讓王四娘,讓她派出特戰兵,務必要保住元立的性命。
然後在一眾大臣之中尋找,最後選中了南陽郡的王臬和其兄王圭,她請王圭親自去廬江說服戴邈,請求他救出元立。
等安排完這些,趙含章才去找趙淞。
在趙淞府裡坐了一天,回去就親自寫了一封加封他的聖旨,封他為陶朱侯,趙含章親自蓋上玉璽,將聖旨交給趙雲欣,嘆氣道:「明日你親自去宣旨吧。」
趙雲欣接過,見她鬱鬱寡歡,不由道:「大將軍既不想封七叔祖,為何不請五叔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