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農公主眼眶發紅,「庭涵如此,不知陛下又著什麼樣的委屈。」
傅宣並不喜司馬皇室,他和忠誠的父親、妻子不一樣,他對這個腐朽的王朝沒什麼感情,他只是心疼,心疼父親,也心疼坐在他面前的公主,還心疼被捲入其中的兒子。
弘農公主低頭擦了擦眼角,抬起下巴高傲的道:「就照著他們的意思來吧。」
傅宣試探:「婚制……」
弘農公主面色平淡:「都依他們吧。」
第二天一早,弘農公主就進宮去見小皇帝,等到了跟前,她才知道,她也是從朱雀門進。
她在朱雀門前下車,先扭頭看了一眼四周,再回頭去看塌了半邊宮牆,連大門都稍顯破敗的朱雀門。
此時正有人透過朱雀門進出,看衣著,不過是五六品的小官而已,一出門就在朱雀門兩邊的空地上找到自己的馬或者車,立即就走。
看著忙碌的他們,弘農公主有些恍惚。
有禁衛軍上前來,躬身道:「公主,陛下容您乘車入皇城。」
弘農公主回神,定定的看向他,問道:「是陛下的命令,還是大將軍的意思?」
禁衛軍恭敬的笑了笑,並不作答,但弘農公主明白了,這是趙含章給她的優待。
弘農公主心沉了沉,沒有坐上馬車,而是慢慢的走進去,此時的皇城還有些安靜。
小皇帝在正殿裡接見了弘農公主,他的兩個舅舅都在場。
弘農公主被人引進殿中,她抬頭向上方看去,看到坐在大殿之上的小少年,眼眶不由一紅。
她走上前去,到了正中間後便跪下深深一拜,「臣拜見陛下!」
小皇帝連忙抬手,「公主請起。」
見弘農公主沒動,連忙吩咐左右,「快快將公主扶起來。」
弘農公主連忙將眼淚擦去,這才抬頭,在內侍的攙扶下起身。
荀藩和荀組立即上前拜見弘農公主,弘農公主亦禮貌的請他們起身,謝他們保護皇帝,匡扶晉室。
荀藩道:「我等不過略盡為臣的職責,當不得公主的謝,倒是大將軍和傅尚書多年來為大晉奔波勞累,為第一功臣。」
弘農公主嘆息道:「是啊,多虧了大將軍和趙氏,我晉室能得如此賢臣良將是天之幸。」
小皇帝默默地把半抬的屁股坐了回去,支稜著耳朵聽他們寒暄。
待他們寒暄得差不多了,這才讓他們坐下,然後對弘農公主進行慰問。
弘農公主的身份不一般,她不僅是惠帝的嫡女,多年來還一直儘自己的努力匡扶晉室,她的忠義讓她在群臣和士族中有很好的名聲。
這個群臣可不止包括荀藩等舊臣,就連汲淵和明預等趙含章一系的官員也對她敬佩不已。
小皇帝本來不想參與她回歸之事的,畢竟她是傅庭涵的生母,趙含章的婆母,論親近自然還是他們,他和弘農公主只是堂姐弟,到底隔了一層。
但趙含章昨晚來找他,和他促膝長談,此時小皇帝看弘農公主就是另一種心情了。
聽到弘農公主和他說:「這些年,委屈陛下了。」
小皇帝忍不住眼眶一紅,從沒人問過他是否委屈,都覺得他是皇室中人,現在又當了皇帝,能受什麼委屈呢?
卻不知,他從知事開始就生活在一種隨時可能死亡的局面中,就是現在,他也沒脫離這種恐懼。
弘農公主這些年也不好過,很能感同身受,姐弟兩個相對落淚。
片刻後,小皇帝擦乾眼淚道:「朕要封皇姐為長公主,賜長公主府。」
弘農公主一愣,連忙拒絕,「如今國庫空虛,怎好耗費錢財修建公主府?」
小皇帝卻堅持,「皇姐於晉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