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叔祖父不就常說他不孝嗎?」
趙瑚漲紅了臉,半晌咬著牙道:「我那是胡說的,知道什麼是吵架嗎?吵架無好話,話趕話的,自然什麼難聽說什麼。」
趙含章就嘆氣道:「叔祖父認為是話趕話說出來的,不作數,可外人卻不這麼想。」
「這天下的利益之爭從未停止過,如今我趙氏子弟佔去不少朝中顯要官職,就是我都有不少人想鬥倒呢,何況程叔父呢?」趙含章道:「他掌管天下學校,我還屬意他掌管禮部,也就是說,將來招賢考都要透過他手,天下英才皆要尊禮部尚書一聲先生。」
「如此緊要的位置,沒有髒水,他們製造髒水都要往程叔父身上潑,您是程叔父的父親,您親口斷定他不孝,這不是把髒水遞到了他們手中,讓他們指著程叔父的腦門砸嗎?」
趙瑚張了張嘴,半晌說不出話來。
他打了一個抖,回過神來,一把拽住她的袖子道:「那今日之事……」
趙含章就壓低聲音道:「今日殿中的人,汲先生和明先生不必憂慮,他們雖與叔祖父有些矛盾,卻很是敬佩程叔父,肯定不會外露,至於其他人,我回頭敲打一番,只能說是盡力而為。」
第1009章 賣地
趙瑚後悔起來,那荀藩和賈疋幾個卻是晉庭舊人,他們肯定想扶持小皇帝,對付趙含章,趙程是趙含章的臂膀,那……
他忍不住抬手啪的一下給自己一巴掌,嚇得趙含章連忙伸手攔住,嗔怪道:「您這是做什麼?」
趙瑚問:「我現在要是拉著子途出去展現一番父慈子孝,他們信不信?」
趙含章好笑道:「不但不信,還會適得其反。」
趙瑚就頹然坐著沒動了。
趙含章放緩了語氣,「這種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潤物細無聲,慢慢的影響大家的印象,所以七叔祖若想程叔父將來不受流言飛語,最好從現在開始約束自身言行。」
過去的二十年時間裡,趙瑚跟趙程針尖對麥芒,見面的時候吵,不見面的時候他也沒少在族中怒罵趙程。
為了證明自己沒錯,那錯的就是趙程了。
所以趙程在族裡的名聲一直兩極分化,認同他的人理解他;但也有不少人認為他有違孝道。
趙淞就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一人,他知道是趙瑚做錯了,所以總是對趙瑚說教,希望他改過,對趙程也寬鬆些;但在此前提下,他也認為趙程對趙瑚的行為有違孝道。
寬厚如趙淞尚且這麼想,何況他人?
而一族之中都有這麼多複雜且不統一的看法,更何況放到整個天下,政治鬥爭激烈的朝堂上?
趙程到時候遭遇的非議只會更多。
趙含章將趙瑚看不到,或者說不願承認的東西撕開給他看,直白的讓他做出選擇。
是選擇口嗨,一時舒爽,還是隱忍下來,改一改自己的脾氣,有益於子孫後代?
趙瑚垂著眼眸思索,顯然有了決定。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逼我納捐?」
趙含章嗔怪道:「七叔祖,我何時逼過你納捐?你我相交不一直是以利誘為主嗎?你情我願,互惠互利的事,怎能叫逼呢?」
趙瑚一想還真是,至少要錢的時候,她沒有一次亮刀子的,就是吧……感覺還是有點不太對。
趙瑚實在想不到具體的語言來形容,只能問道:「那這次你想怎麼合作?」
趙含章就笑著給他倒了一杯茶,「知我者七叔祖也,我還真有一筆大買賣和七叔祖合作。」
什麼捐不捐的,白拿趙瑚的錢,她還怕他驕傲,仗勢欺人,將來她不能名正言順的收拾他呢。
就算是要錢,她也光明正大的拿,哦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