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驚呆了,問道:「此法如何可行?城中百姓未曾經過訓練。」
趙申這一路看過多少城破人亡啊,守城計程車兵有幾個是經過訓練的?
他道:「你們不都說大將軍在民間德高望重,一呼百應嗎?既如此,就當用此優勢。」
「我是不知荀家軍造反的諸多內情,但荀家軍也曾歸大將軍指揮,亦受她頗多恩惠,我不信所有計程車兵都願意跟著荀修造反,」趙申道:「他們或許只是缺一個契機,而我們缺的是時間,這城中的百姓便能夠喚醒那個契機,也能為我們拖延時間。」
這個士兵跟著後勤和學堂來的義工認過字,也聽過趙含章講課,聞言不贊同道:「這是將全城百姓暴露於危險之中,大將軍說過,我們守城便是為了守護百姓,城在,百姓在,若為百姓存活,可以破城,但不能為了守一座城而置百姓生死於不顧。」
趙申聞言驚訝的看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士兵一臉嚴肅道:「某馮衛,就是郎君軍法處置我,此話我也是要說的。」
「我不是你的將軍,無權軍法處置你,」趙申道:「聽你的意思,竟是寧願放棄一座城也要保百姓了?」
士兵一臉嚴肅的點頭。
趙申就問:「那陛下和趙郡守等大臣怎麼辦?」
士兵一呆,他倒是不在乎小皇帝,因為他又不是小皇帝計程車兵,他是大將軍計程車兵,可他卻不能不管趙銘。
那可是大將軍的伯父。
士兵頭疼起來。
趙申便道:「為天下計,只能行此險計,你們說荀家軍在城中只有一萬人,但我知道,一定不止這些,荀修也算一員名將,那皇宮別苑只是一座普通的大宅子,能防多久?所以我們必須要有足夠的人手來行疑兵之計才行。」
「求援的人已經出去,最遲明日一早就到,所以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堅持到明日。」
馮衛咬咬牙,最後還是轉身去了。
他帶著趙申給的人,敲著鑼走街串巷,大聲招募百姓為兵。
一開始,所有人都緊閉著門口,但聽到趙含章的伯父趙郡守也被困別院時,開始有人開啟了門,探頭往外看。
看見士兵,一個身穿褐色布衣的青年不由咬咬牙,進屋裡拿出一柄長叉來,問道:「你是趙家軍?」
馮衛眼睛大亮,立即道:「是的,你看我的臉,我常在東城門守門,你認得我嗎?」
那人仔細看了看他的臉,發現還真眼熟,於是拿著叉子走出門道:「我與你一同去。」
聲音才落下,隔壁鄰居也開門探出頭來看,頓了一下後縮回去關上門,不一會兒就扛了一把鋤頭出來,默默地跟上。
這一條巷子的門陸續開啟,青壯都拿著可以找到的武器走出門,有幾戶人家還出了兩個青壯,有一個小少年拿著燒火棍就跟出來,被他兄長給推了回去;
然後是正當年的婦人,畢竟城中的青壯其實並沒有那麼多。
馮衛看到她們想要拒絕,一個瘦削麵苦,大約只有二十四五歲的婦人冷靜的道:「大將軍亦是女郎,將軍麾下也有女兵,你們男子做得的事情,我們女子也做得。」
馮衛一聽便不再拒絕,他走街串巷,將能叫出來的百姓都叫出來了,而此時,趙申帶著他的隊伍早就殺到別院大街上,與正圍攻皇家別院的荀家軍碰上,雙方展開了激烈的戰鬥。
正如趙申所料,這所謂的皇家別院根本就守不住,荀修已經帶人殺進去了。
這本來就是一座普通的大宅子,是蒙縣當地一豪族的家,為了指揮前線戰事,趙銘和小皇帝後撤到此處,他當即把宅子騰出來給他們居住。
因為是皇帝的住所,所以才美其名曰皇宮別苑,其實圍牆不到兩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