汲淵憂慮,「這樣一來會不會對商業有影響?本來現在來洛陽的客商就不多,他們要是知道我們的新錢輕,更不來了怎麼辦?」
趙含章微微一笑道:「只要我趙含章不倒,那新錢就不會倒,張軌為何有底氣寫信讓我支援西涼的新錢?不就是因為他在西涼的威望嗎?」
「他在,新錢在西涼就能暢通無阻,而以張氏的威望,就算他百年,繼位者只要是他的成年子孫,也不會太差,這新錢,至少十年內價值是穩定的。」
傅庭涵也點頭,「我們的錢不是無根之萍,中州是平原地區,也是產糧之地,以前是因為戰亂,可現在含章為它提供了安定的環境,那麼這裡的商品就有糧食、綢緞、麻布、琉璃、瓷器和紙張等,只要這些商品能夠往外售賣,那中州所鑄造的新錢就有穩定的價值,外面的人不認也得認。」
趙含章自傲的翹起嘴角,頷首道:「西涼是因為偏僻,人少,物資也不多,所以新錢與外交流需要有人認可,但我不需要,這裡是中州,只要給百姓安定的條件,這裡物資豐厚,能引天下人趨之若鶩,所以這裡的錢自然而然就能得到世人的認同。」
貨幣的價值在其身後代表的東西,趙含章有這個底氣。
汲淵被說服,頷首道:「那就減輕重量,依照西涼的新錢重量來制錢吧。」
趙含章道:「既然重量有所區別,那就再改一下圖案吧,讓這一枚五銖錢成為真正的新錢。」
她道:「是屬於我,屬於趙家軍的新錢。」
汲淵目光一閃,心情激動的看向趙含章。
張軌的新錢雖然重量稍輕,但樣式卻是比著朝廷的來的,投入市場上,大家不注意,是分不出新錢舊錢來的。
本來趙含章是想低調點兒,一切對比朝廷的錢來鑄造,但她現在改主意了。
既然她已經不是第一個敢鑄造新錢的人,那她就要做第一個敢發行自己貨幣的人。
於是模具再次更改,這一次,他們要在五銖錢上新增一個「趙」字。
這段時間銅礦已經開始開採,傅庭涵甚至已經煉出了銅,工匠們也已經準備好,只等模具一到就可以試著鑄造銅錢。
所以模具一到被重兵把守的工坊,沒幾天,新錢就做出來了。
工坊的管事親自護送了一籮筐的錢來拜見趙含章和傅庭涵,他跪在地上,低著頭道:「遵照大公子的命令,先鑄了一萬錢,全都檢查過沒問題後再繼續。」
第617章 求情
趙含章就捏起一枚銅錢仔細看,這是她和傅庭涵一起設計的,大致上和現在的五銖錢差不多,但細節上卻有很多區別。
它在背面的左下角有一個小小的「趙」字,邊郭工整,所有的錢重量都一致,23銖左右,取的是西涼新錢的平均值。
趙含章顛了顛重量後嘆氣,「等以後……我一定要讓五銖錢名副其實的重五銖。」
自從戰亂後,五銖錢雖然還叫五銖錢,但重量卻從五銖跌到三銖,又往下跌了好多。
傅庭涵不理解,「為什麼一定要重五銖,等你真的有能力全國發行新的貨幣時,換個名稱就是了,重新再做一枚新錢。」
他道:「現在我們做的新錢重量是兩銖三絲,也就是十枚半的銅錢重一兩,你知道一千枚銅錢就重多少嗎?」
趙含章沒說話,傅庭涵道:「我本來就嫌棄現在的銅錢太重,每次我們要出去買些貴重的東西時,傅安就得背著一個搭褳出門,裡面只是放上幾吊錢就有十幾斤重了。」
他道:「現在商業活動還少,將來局勢要是安定下來,商業活動多了,其實還是紙幣更方便。」
趙含章:「那得國家有足夠的威信力才行,不然,現在的大晉別說發紙幣,他要是印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