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傅庭涵都不由被她的野心所驚。
他問道:「苟晞會答應嗎?」
「我把皇帝給他。」趙含章目光生輝,「他可以帶著皇帝去長安,也可以回兗州,我都不攔著。挾天子以令諸侯,這樣的誘惑可不是誰都能抵擋得住的。」
傅庭涵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可以。」
趙含章嫌棄不已,皇帝在手,對她來說束縛大過益處,自然不會砸在手裡的。
有利有弊吧,雖然手握皇帝,做的許多事更名正言順,甚至可以更快的掌握大晉疆土,但因為她是女子,在這個時代束縛比較大,連東海王手握皇帝都不能隨心而為,更不要說她了。
所以趙含章決定把這個便宜讓給苟晞。
傅庭涵和她一起出行,「要不要把二郎叫回來?」
趙含章略一思索後搖頭,「不,讓他直接從南陽出兵接應我們,讓趙銘來陳縣。」
這一次她還要帶著汲淵去。
廢土建設嘛,除了傅庭涵外,汲淵最熟了。
雖然很多人不認同趙含章的決定,但趙家軍在她手中,北宮純聽她的調令,她在其他軍中也有威望,所以荀修等人只能依命點兵跟隨。
「你們說,我們這次出兵到底是打匈奴,還是打東海王?」
沒人相信趙含章是要去救東海王。
「他有二十多萬兵馬,用得著我們救?你們說使君是不是假借救援之名,其實是去報仇的?」
天下人皆知,尤其是豫州人都知道趙長輿是被東海王逼死的。
去年他們又和苟晞聯手坑了一把東海王,和東海王的人打得你死我活,他們使君得多寬廣的心胸才能不計前嫌的去救東海王?
「不如去洛陽救皇帝,將陛下迎到陳縣,從此天下皆聽隨使君調遣。」
「此話不是沒說過,但使君聽不進去啊。」
「唉,女子就是女子,過於感情用事,只記住了仇恨。」
範穎聽到這些議論,立即去和趙含章告狀。
趙含章道:「我知道,此事有人有異議,暫且不必管。」
此時只是嘴上抱怨,只要他們不付出行動就行。
斥候和糧草先行,趙含章他們緩緩而行,同時計劃後撤的路線。
卻不知道,在項城的東海王因為和皇帝的決裂,同時思及苟晞等人要奉詔殺他,悲憤憂懼之下就病倒了。
因為病勢洶洶,一時不能行動,大軍就暫時停留在項城。
訊息不知怎麼就傳到了石勒耳中,離此不是很遠的石勒一邊派人告知劉淵,一邊領著大軍出行,直接朝項城而去,在項城外圍了東海王駐紮在外的兵馬。
此時,東海王生病的訊息被隱瞞,但群龍無首,這些混雜了兵官家眷和百姓的隊伍混亂不堪,根本不能隨命令調動。
石勒的人馬一到,立即就跟打獵一樣圍住他們,用弓箭狂射,東海王大軍瞬間死傷無數。
兵敗潰逃,人心惶惶之下,項城城門大開,裡面的官員家眷跟著東海王大軍一起向東逃命,不到半天時間項城就被攻破了。
先鋒斥候趕到項城看到滿地的屍首和幾乎被大火燒毀的項城時驚呆了,立即分兵兩路,一路繼續去探查,一路跑回去和趙含章稟報。
「項城城破,死傷數萬,東海王大軍已向東而去,看箭頭,圍擊他們的應該是匈奴漢國的石勒。」
眾將聽說匈奴人真的選擇打東海王,而不是去洛陽打皇帝,一時驚呆了,荀修失聲問道:「他們為何要棄皇帝而打東海王?而且東海王手上有二十多萬人,石勒是出了多少兵馬,竟然能將他們殺退?」
趙含章瞥了荀修一眼,道:「東海王帶走了大半個朝廷,司馬家又不缺男人,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