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才開了一個頭,不遠處坐著的趙聞立即道:「兩位兄長有多餘的錢可以借給我呀,我正打算組一組商隊往外走一走賺錢呢。」
趙繁和趙應一聽,臉色的熱情便淡了下來,推脫道:「其實我們手上也沒多少錢,主要是糧食,三娘不是缺糧嗎,我們省一省,借給她一些,要是換成錢就不值多少了。」
「對對,」趙應道:「而且現在三娘困難,還是應該先緊著她來。」
就算是要賺利息,那也要看是借給誰啊。
借給趙銘和趙含章,那是一定可以收回來,借給趙聞嘛,倒不至於肉包子打狗,但十年內也休想回帳,他們是有多想不開才會把錢投給他?
趙聞還要說話,坐在上面的趙銘便目光清冷的看向他,問道:「聞堂弟,你欠慶堂弟和東堂兄的錢還完了?」
趙聞也立即縮著脖子不敢說話了。
趙繁和趙應都悄悄鬆了一口氣,果然拒絕族人借錢這種事還是應該趙銘來。
趙銘當了一回惡人,偏趙聞還不敢怨恨他,吃了兩杯酒便自己走了。
趙銘繼續倒酒喝酒,聽到訊息的趙瑚蹬蹬地跑來,見他還如此優哉遊哉地喝酒,頓生不滿,上前道:「不是說三娘回來了嗎,你怎麼不去迎接?」
趙銘抬頭看了他一眼,放下酒杯,慢悠悠的起身行禮,「七叔。」
趙瑚見他如此慢悠悠,更不滿,「她是刺史,你是郡守,怎麼能如此怠慢她,快去接人啊。」
趙銘攏了攏袖子,這樣手才暖和些,他慢條斯理地道:「去了也沒用,子途不會和三娘一起回來的。」
趙瑚跳腳,「你還沒見到人呢,怎麼就知道子途不會回來?」
「子途寫信回來告訴我了,說他要留在宋縣,那邊開了個新學堂,三娘把事情都交給了趙澤來做,趙澤才多大?他放心不下,便打算留在宋縣,待宋縣的學堂建好再說。」
趙瑚眼含熱淚,「今日是冬至,他竟然都不回家!」
趙銘沒什麼表情變換,道:「過年和清明應該也不會回來。」
連年節和清明都不回來,冬至算什麼?
趙瑚深受打擊,轉身就走。
趙銘也不叫他,這才慢悠悠的往外走。
今天是冬至,趙氏的冬至禮宴,因為匈奴南侵的事,所以他今年沒有下帖子,但是,今年依舊有不少人到西平縣來,甚至住到了趙氏塢堡中。
這是因為趙含章做了刺史!
因為來的人不少,所以趙氏雖然沒有舉行冬至禮宴,但從今天開始,趙氏禮宴的園子也會開放,凡來此的客人都能夠自由出入,裡面提供酒水食物。
當然最多的還是趙氏的人,他們也很喜歡湊熱鬧,所以趙繁等人都不出去玩兒,就留在園子裡喝酒。
知道趙含章回來了,趙繁幾個覺得他們是長輩,又不在朝廷當官,沒必要去迎,但又實在想看一看這個當了刺史的侄女。
於是糾結了許久,見趙銘出去了,略一思索便也起身跟上。
他們不是去迎接趙含章,只是去看看趙銘幹什麼去了。
趙銘正慢悠悠的往塢堡外走呢,長隨牽著一輛牛車跟在身邊,也慢悠悠的跟著走。
趙銘正在思索,如果前天趙繁看到的人真是趙含章,那這兩天她跑到哪兒去了?
回了汝南郡不來見他,而是先去了別處,是對趙氏另外有了打算,還是……
正思慮,他身後的長隨長青叫道:「郎君,您看!」
趙銘也聽到了馬蹄聲,聞言抬起頭來看前方,就見趙含章領著一群人快馬而來,距離他們還有百步左右時便壓下了馬速,但依舊快速的跑到了他面前。
馬上的年輕女郎看見他就露出燦爛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