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嘆氣,「我已經讓汲淵去洛陽一帶找會雕版印刷的工匠了,只是還沒確定可以找到,所以教學的話,就抄黑板吧。」
教材之類的,以後再說,讓學生們自己手抄。
建國初期,也不是所有掃盲班的學生都能夠人手一本教材的。
倆人商量了半天,發現這裡還是暫時只能用這個管事。
第二天,趙含章看過造紙坊裡的運作,點了點頭,便帶著傅庭涵回城。
而將客人留在園子裡住了一晚上的趙銘剛坐在下用早食,管家前來稟報,「有幾位客人對鐵鍋和昨日吃到的各種豆製品都甚有興趣,尤其是蜀地來的諸傳郎君,他已經問明瞭方子,今兒一早便先告辭離開,看方向是往縣城去了。」
趙銘點了點頭,揮手道:「不必再報了,我已經做了我該做的,成不成看天意。」
都做到這份上了,還是不成,說明趙含章的運氣不好。
趙銘慢條斯理的用完早食,管家出去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郎君,園子裡的客人們問今天的安排是什麼?」
趙銘一臉嫌棄的道:「沒有安排,讓他們自己玩去吧。」
一點兒眼力見也沒有,連蜀地的諸傳都知道要告辭,他們還留下來幹什麼?
趙銘這個主人不接待了,被下帖請過來計程車紳們也不覺得被冒犯,直接自己在園子裡玩起來。
趙家的下僕好吃好喝的供著他們,一直到正午,他們玩夠了,這才相攜著高高興興的離開。
早走一步的諸傳正在縣城的珍寶閣裡逛著,他伸手拿起一塊肥皂,聞了聞,自有一股清香,笑道:「這倒是比我們自家做的皂角香,也要更潤一些,選十塊,香味都要不一樣的。」
夥計一聽,高興的應下,拿起籃子就往裡裝。
諸傳轉悠到鐵鍋前,看到這麼大一口鍋,眼中閃過異色,他伸手敲了敲,很瓷實的鐵啊。
用這麼大一塊鐵做鍋,趙氏還真是奢靡啊。
諸傳問,「這鐵鍋我都要了,全部包上吧。」
夥計一愣,「這……」
他遲疑了一下後小聲道:「貴客,這鐵鍋一個就夠用了吧,買這麼多也是浪費。」
諸傳斜睇了他一眼,「怎麼,買多了你們珍寶閣不賣嗎?」
「不是,」夥計斟酌了一下後道:「這鍋因為是鐵製,所以有點兒小貴。」
諸傳還沒說話,他身邊的長隨大荔就生氣的問道:「怎麼,你覺得我們郎君付不起你們錢嗎?」
「不敢不敢,」夥計一直不敢說得太明白就是怕他們這樣認為,他為難了一下,實在是經驗有限,不知道要怎麼提醒他們,這鍋五十萬錢一口。
最後他糾結了好久,還是沒能開口,只能心驚膽戰的去找箱子給他裝上,同時暗示另一個夥計去找掌櫃。
不等掌櫃到,諸傳就知道這口鍋的價錢了。
因為趙含章他們的車馬從門口經過,看到珍寶閣門前停著一輛馬車,趙含章便拉著傅庭涵進來巡視她的店鋪。
一進門就看見夥計在打包鐵鍋,她驚訝,「誰這麼豪富,買了一二三四口鍋?」
夥計看見趙含章,眼睛大亮,立即起身道:「是九口,貴客一下把所有鍋都定下了。」
趙含章更驚了,「哪位貴客?」
這樣的豪客她得認識認識啊。
諸傳從架子後面轉出來,笑道:「是在下,沒想到今日有緣,竟能遇見兩位。」
趙含章看看他,又低頭看看箱子裡的鐵鍋,頓了一下,還是友情提醒道:「諸公子,這鐵鍋雖好,卻不必多買,畢竟鐵器難得,這價格有點兒高。」
諸傳自覺還是買得起的,他打探道:「難道趙女郎只有這九口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