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一個里正心中一慌,就找隔壁里正談了一下這件事,然後發現隔壁里正手底下也有不少人去了西平……
於是一個里正找一個,大家一串聯,發現去的人好多呀,還是一個村帶一個村,特意避開了他們在的村子過去的。
最要命的是,雖然避開了他們所在的村子,但他們村裡也有人聽到了訊息偷偷跑去,就瞞著他們呢。
好害怕啊,過完年就是春天了,春天到就要春耕了,他們要是不回來,春耕可怎麼辦啊?
所轄之地人口大量流失,縣令肯定不好過,而縣令不好過了,他們這些里正還能好過嗎?
於是里正們一商量,就結伴上縣城告狀了。
我們已經報上來了,能不能把人從隔壁西平縣手裡搶回來,那就是你們縣令之間的較量了。
汲淵覺得他們一定沒有確鑿的證據,果然,一問他們還真沒有,一切只是懷疑而已。
於是汲淵放心了,臉色一沉就開始駁斥他們。
他們家女郎高風亮節,心地善良,會是那種搶奪鄰縣人口的人嗎?
她不過是心疼上蔡縣百姓冬日困苦,所以才招他們做工,好讓他們賺些錢養家。
這是西平和上蔡友誼的表現,你們這些里正怎麼能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呢?
汲淵臉色沉沉的歷數趙含章這麼做的理由,「上蔡和西平一樣,皆是我們女郎故鄉,別忘了,我們女郎的祖父可是上蔡伯,食邑就在上蔡!」
柴縣令眼睛微亮,是啊,他怎麼忘了這一點?
連里正們都自我懷疑起來,難道真的不是為了搶人?
當然不是!
是,汲淵也能給他駁回去。
成功安撫下柴縣令和眾里正後,汲淵便要回莊園給趙含章寫信,出衙門時,想了想,汲淵還是道:「縣君,今年兩次加稅,百姓日子難過,眼見著要過年,集市購買年貨的人卻沒幾個,可見他們的困頓,縣君若能在此時賑濟一二,施恩下去,他們必定感恩戴德。」
柴縣令嘆息道:「我自然知道,但縣衙貧困,哪有東西可以賑濟呢?」
汲淵張了張嘴,想要獻策,縣衙沒有,但可以聯絡縣中的大戶啊。
但想想,現在上蔡縣最大的大戶就是趙含章,他就把話憋了回去,此事得問一下趙含章。
於是回到莊園,汲淵除了寫信讓趙含章悠著點兒,上蔡這邊對她搶人的行為已經表示不滿,就是提及此事。
趙含章收到信時已經從饕餮宴裡回來,她想也不想就答應了汲淵,寫通道:「帶頭捐些糧食和布匹,具體數量先生可自行斟酌。」
趙含章道:「不必在意縣與縣之間的競爭關係,我雖出身西平,家祖卻是上蔡伯,不論西平還是上蔡皆是我故鄉。」
「其實甚至不必在意是否為兩縣的人,我們捐糧更多的是為了救人,讓受到捐助的百姓能夠快樂的過這一個年節,並不是因為他是上蔡人,或者西平人,所以何必拘泥於他是什麼人呢?」
幫助人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不然古往今來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樂於助人呢?
趙含章也很喜歡幫人,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她不吝幫助。
趙含章寫完信,吹乾墨水,將信又看了一遍後把信封起來,忍不住嘿嘿一樂。
坐在不遠處書桌上的傅庭涵聽到笑聲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到了幫助人的快樂。」
傅庭涵:「……就像今天你在饕餮宴上幫諸傳那樣嗎?」
「那個不值一提,我說的是給百姓捐糧的快樂,」趙含章摸了摸下巴,「上蔡縣都有賑濟糧過年,那我西平縣是不是也應該發一點兒東西過年?也不必都是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