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那全村都跟焦大郎有親了,豈不是全村都能去了?
坐在錢家的焦大郎都懵了,他被人團團圍住,費了好大的勁兒才脫離出來,他苦惱道:「我來的時候只說帶我表哥表弟,沒說要帶這麼多人,你們都要去,我可不敢保證我們縣君都收的。」
但有些村民的關注點不在這裡,而是在,「在那邊幹活真能吃飽飯,還能領工錢?」
「可以,我挖水渠的,一天十文錢。」
「你們縣現在還收難民是不?」
「是收,凡是路過的流民,只要願意留下的,我們縣君都留,不過得勤奮的,誰要是偷奸耍滑,我們縣君直接罰沒工錢,或者直接抓去推磨。」
為什麼趙含章又是發糧食,又是發工錢的,大家還是有些怕她?
就是因為她頒布的法令也很嚴格,誰要是有意偷懶,或者尋釁鬧事等,一旦被抓到,輕則扣除工錢,重則直接抓走去推磨或者舂米,後者因為是被罰,是沒有工錢的。
沒幾個人敢輕易挑釁趙含章,如果有,那多半已經在磨坊裡,或者不知道被押去了何處。
第225章 同飲一河水
那幾個村民就有些猶豫,他們本來想冒充難民去幹活,先幹一個冬天,拿了工錢,等明年開春他們再悄悄跑回來。
但聽焦大郎這麼說,他們又有些害怕起來,怕到時候趙含章不放人,還罰他們。
「要不你們先等等,待我回去問問我們縣君,她要是還要人,我再來接你們?」
「我們和你一起去吧,她要是不要我們,我們再回來。」萬一他走了就不回來怎麼辦?
「是啊,是啊,路上也有個照應。」
焦大郎想不出反對的話來,只能應下,不過卻道:「我今天就要回去了,你們要跟著速度得快一點兒。」
他們雖然是兩個縣的,但村子卻離得不遠,走路小半天就能到。
焦大郎他們挖水渠就在他們村附近挖的,距離這邊不是很遠。
他一應下,村民們就湊在了一起,商量片刻後,你叫上家人,我告訴親戚,不多會兒就一帶三拖了不少人過來。
焦大郎看到匯聚來這麼多人,年齡大的能當他爹,年齡小的只有十一二歲的樣子,一時有些腳軟。
他帶這麼多人回去,縣君不會惱得把他也丟出西平縣吧?
但這些人餓了很長一段時間,此時都目光幽幽的盯著焦大郎看,他想要開口讓他們留下都不敢,只能嚥了咽口水,硬著頭皮帶他們往西平縣去。
趙含章還沒走,她之所以會特意來這兒,一是為了巡視;二則是因為這一片水資源少,每每發生乾旱,這幾個村都是西平縣受災最嚴重的地方。
所以她特意拽上傅教授過來,尋找挖水庫或者打井的最佳地點。
現在他們挖的水渠是連通一條小河流的,但據里正說,小河流的水並不多,而且儲水能力差。
每年雨水多的時候,河流的水會漫出來淹沒旁邊的農田,而一乾旱,河流的水也很快曬乾。
趙含章走在河邊,伸腳踩了踩河邊的泥,還調皮的用木棍去挑水裡的冰塊玩。
傅庭涵走了一圈回來,默默地站在一旁看著。
趙含章扭頭看見他嚇了一跳,手中的木棍失控的往河面一砸,冰冷的水飛濺,她不好意思的一笑,解釋道:「我很久沒看見結冰的水面了。」
「一層薄冰,輕輕的一敲就碎了,」傅庭涵道:「我看過了,這條河的河床太高了,淤泥積了很厚的一層,與其花費大力氣修建水庫,不如挖這條河,疏通河道,儲水能力就上升了。」
趙含章點頭,「挖下來的河泥還能做肥料,就是人太少了,我看看還能從哪兒抽調出人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