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銘瞬間就知道她想幹嘛,眯起眼睛問,「你現在很缺錢?」
「伯父,我養著這麼多人呢,能不缺錢嗎?」趙含章試探性的問道:「伯父幫扶我一下?」
他這麼說,趙銘反而不太相信她了,但也不攔著她賺錢,揮了揮手道:「想佈置就佈置吧,不過我們趙氏是士族,也不可太過沉迷於錢財,免得沾染了商販之氣。」
趙含章明白,要保持逼格嘛,她瞭解。
趙氏的冬至禮宴似乎是一件很大的事,在冬至的前一天,趙氏塢堡裡住滿了人,連西平縣的客棧都住滿客人。
汲淵親自帶著部曲押送了一批琉璃製品過來,拆開來就能放到園子裡去。
讓趙含章沒想到的是,柴縣令也來了。
趙含章忍不住問道:「趙氏的冬至禮宴這麼隆重?」
常寧道:「自然,而且趙氏的冬至禮宴也不是誰都能進去的。」
「女郎別看現在來的人多,但他們大多隻是湊熱鬧,並沒有資格參加禮宴。」常寧道:「柴縣令多年來也想進趙氏禮宴,卻一直沒有機會,女郎給他送帖子,與他來說是莫大的情分。」
趙含章若有所思,「難怪這兩天陳州有事沒事兒總在我面前晃蕩,還要送我名貴的硯臺。」
要不是她不缺硯臺,對這東西也沒執念,她就收下了。
汲淵找了過來,他對這個更熟些,和趙含章道:「豫州之內,趙氏第一,往年的大中正都是郎主,而豫州之下各小中正也都由郎主指派。」
第209章 冬至
「早些年,趙氏的冬至禮宴便是定品前的飲宴,郎主回鄉順便面見各郡才俊,做到大致有數,後來即便郎主不回鄉,因為他是大中正,各郡才俊也都會來此參加冬至禮宴。」
趙含章目瞪口呆,「原來冬至禮宴是從選官出來的。」
難怪這麼多人不在家好好的過節,而是大老遠的跑到西平來參加一個宴會。
她心中一動,「那來參加的客人,豈不是還有汝南郡外計程車族?」
「有,但今年應該不會很多,」汲淵道:「一是因為郎主已逝,二是因為豫州也才經過戰亂。」
但這對趙含章來說也足夠了。
汲淵道:「所以女郎真的不參加禮宴嗎?」
他道:「這次機會是真的難得。」
趙含章想了想後搖頭,「此事不急,我還是給祖父守孝吧。」
汲淵並不覺得世人會覺得女郎參加禮宴就犯忌諱,因為士人大多放蕩不羈,禮儀道德早就不遵守了,趙含章就是去,也不會有人以孝來攻擊她的。
現在計程車人,除了極少部分人外,誰還能真的清心寡慾守孝不成?
趙含章都野心勃勃的奪取了西平縣,那就大方點兒,光明正大的出現奪權有何不可?
趙含章卻有自己的打算,她不打算太早出現在人前,現在西平縣還太弱小,經不起折騰。
而要少折騰,那就要少關注度,最好除了部分人,其他人最好都不要想起她來。
傅庭涵也是這麼認為的,在力量不足的情況下,猥瑣發育總是上策。
不知道趙銘是不是也和他們想到一塊兒去了,並不催著讓趙含章出現。
她不回塢堡,便是來的客人提出想要見趙含章,趙銘也推說讓他們自己去縣衙裡拜訪,並不主動介紹。
趙銘這樣的態度便給人一種西平趙氏和趙含章之間並不是那麼親密的感覺,似乎沒有完全站在一起。
還沒等他們下定論,趙氏的冬至祭到了。
趙含章領著趙二郎回塢堡,換上王氏給他們姐弟倆做的禮服,端端正正的去了祠堂。
趙氏祠堂前的空地上只有各房的房主和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