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起身走到他身邊,伸手捏了捏他的手臂,微訝,「書還能用來聽嗎?」
「當然了,」趙二郎理直氣壯的道:「別人念書,我在一旁聽就是聽書了。」
「那能背得下來嗎?」
趙二郎猶豫了一下後道:「可以吧,聽好多遍好多遍就背下來了。」
「那你背給我聽聽。」
趙二郎看了一眼姐姐,見她微微頷首,這才漲紅了臉,磕磕巴巴的開始背起來,「文王問太公曰:天下熙熙,一盈一虛,一治一亂,所以然者,何也?其君賢不肖不等乎?其天時變化自然乎?」
這是他第一次在那麼多人面前背書,竟然還背出來了,一時激動,臉都紅透了,於是越發激動,背得更大聲,「太公曰:君不肖,則國危而民亂;君賢聖,則國安而民治。禍福在君,不在天時。」
趙程眼睛微亮,「《六韜》?誰給你念的?」
趙二郎就扭頭看向傅庭涵,「我姐夫教我背的。」
趙程看向傅庭涵,甚是滿意,點頭道:「教得不錯,多少人教過這孩子都無功而返,沒想到最後是你教會他。」
傅庭涵看了一眼趙含章後道:「是含章的主意。」
「但事情是你做的,不是誰都有耐心教他的。」趙程以前雖沒見過啟蒙後的趙二郎,但常和趙長輿通訊,在大伯的信中,他知道趙二郎有多難教導。
他不是不聽話,而是聽話了也教不會,比調皮搗蛋不願意學習更讓人無力的是,怎麼努力乖巧的學習都學不會。
所以在知道大伯要把爵位給趙濟繼承時,他才一言不發,只是更加的心灰意冷。
想想看趙二郎逼走了多少個啟蒙先生啊,而傅庭涵不僅能堅持下來,還能讓他背下這麼一段《六韜》,可見有多厲害。
趙程欣慰於傅庭涵,趙銘聽到的卻是趙二郎背下來的內容,他看向趙含章,「這段文章你是特意讓他背的?」
趙含章愣了一下後反應過來,立即道:「當然不是了。」
她道:「《六韜》是兵書,二郎一看書就頭疼,這輩子顯然是不能讀書識字了,那我就只能教他兵書,將來若能在武上立功,那我和阿孃就放心了。」
趙銘:「若是讀兵書,大可以讀《孫臏兵法》,我記得你家裡有一本手抄本。」
趙含章:「那為何《六韜》就不行呢?」
趙程聽到了他們的爭執,扭頭問趙二郎:「你知道這段話是什麼意思嗎?」
「知道,」趙二郎道:「文王問太公,天下混亂是不是因為天命,太公說不是,認為天下混亂或者強盛是由君王的賢明決定的。」
趙二郎有些忐忑的看向趙含章,再次得到姐姐的點頭認同,頓時高興起來。
他竟然都能對答了,他真是太厲害了!
趙程也驚訝,雖然這個譯白過於簡略,但的確說對了中心思想,看得出來,這是他自己的理解。
趙程點頭表達了認同,贊道:「譯得不錯。」
趙銘:……
他默默地看向趙含章。
趙含章無奈,只能和他道:「伯父,您別多想啊,他背的文章可不少,這只是其中一段而已,我真不是有意的。」
「兵,事關天下大勢,」趙含章道:「不論是和平時候論兵,還是混亂時候論兵,都不擴音到天下之勢,治兵如同治國,治民,這內容不免就涉及到一些。」
趙銘還未說話,趙程已經不在意的道:「說就說了,誰還能把他們怎麼樣不成嗎?這天下現在亂成這樣,不就是因為君主不賢不明嗎?」
趙銘無奈的道:「當今才登基不久。」
「所以先帝不賢不明,根源更在於武帝。」
連晉武帝都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