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含章目光堅定的往外走去。
趙仲輿只能跟上。
趙宅的大門沉重的向兩邊開啟,守在外面計程車兵聽到動靜,一臉肅然的扭過頭來,握緊了手中的刀槍
大門慢慢開啟,看守的大門的參軍目光如炬的盯著大門,手握著腰間的刀柄,大有抽刀砍人的架勢。
一身衰服的趙含章率先跨過門檻,一張如雪般的小臉抬起來直視參軍。
參軍微愣,驚訝的看著他們身上的衰服。
參軍眼尖的看見落後一步的趙仲輿腰間也綁著一條麻布,他額頭一跳。
趙宅裡,能讓趙仲輿也綁麻布服喪的只有一人。
果然,就見趙含章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後就跪下,把手中的白麻高舉過頭,紅著眼睛大聲道:「趙氏三娘,幼弟二郎向東海王報喪,祖父趙氏諱嶠昨夜薨逝!」
參軍緊張的嚥了咽口水,看著遞到跟前的白麻布緊了緊手,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趙二郎在姐姐跪下時便也跟著跪了下去,見對方不接白麻他姐姐就要一直跪著,不由瞪大眼睛去瞪對方。
趙仲輿站在姐弟倆人身後道:「死者為大,我兄長一生為大晉操勞,便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他薨逝,只留下這一對年幼姐弟,參軍連報喪都要攔著嗎?」
參軍握緊了手中的刀柄道:「王爺有令,事情未查清楚前,趙府所有人都不得離開。」
趙仲輿道:「你做不了主,不如請馬將軍來,我不信,他敢攔著我家報喪,難道他就不怕天下悠悠眾口嗎?」
趙含章將手中的白麻布條舉高,哽咽著高喊道:「趙氏三娘,幼弟二郎向所有親朋故舊報喪,祖父趙氏諱嶠昨夜薨逝!請參軍接麻。」
參軍盯著她手中的麻布不言,臉色沉凝,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松。
第40章 哭喪
這邊的動靜很快引起了左右兩邊宅邸的注意,有人偷偷開了門探出頭來看,待看到趙含章姐弟二人一身孝服的跪在大門口,紛紛一驚,趙家這是有喪事了?
雙方正僵持不下,一道聲音遠遠傳來,「我來接!」
眾人扭頭看去,便見傅庭涵帶著一群人正快馬往這邊來,後面還慢悠悠的跟著幾輛馬車和牛車。
傅庭涵觸及趙含章的目光,一踢馬肚子加快了速度,到了大門前才急勒住馬。
他跳下馬,大步上前,參軍舉手意思意思的攔了一下就不攔了,沒看見後面還呼啦啦跟著這麼多人嗎?
有郎君有女郎,這些人一看就都是貴人,一個兩個他還能得罪得起,這麼多,他又不腦抽,自然識時務。
傅庭涵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趙含章面前,定定的看了她一眼後從她手裡接了一條麻布綁在腰上。
王玄和王四娘落後一步。
王四娘從馬上跳下便跑過來,一臉關切,「三娘,你沒事吧?」
趙含章看了她一眼,低頭舉高手中的麻布,「趙氏三娘向所有趕來的親朋故舊報喪,祖父趙氏諱嶠昨夜薨逝。」
王四娘眼眶都紅了,伸手也接了一條麻布條。
王玄緩步上來,和參軍道:「不提趙公的功績,便是尋常人家,那也是死者為大,趙氏兩房在此,總要容許他們出門報喪,陛下和王爺那裡,也該去人通知。」
他道:「你若做不得主,不妨現在就去請馬將軍。」
「趙公一生清簡,豈是你等上下嘴唇一碰就能羞辱的,人死了都不能報喪,你們這些匹夫想做什麼?」
跟在王玄身後的人或是騎馬,或是乘坐馬車、牛車,也陸續到達,見趙含章姐弟手捧麻布被攔住,不由憤怒起來。
他們這些人都正當年,正是年輕氣盛,對家國現狀最不滿,也最有抱